淑妃一愣:“你什么意思?本宫为什么要入猎场?”
“娘娘不是想看阿珩射猎?”凤羽珩纳闷地问她,“猎场很大,野兽都在场里面,您坐在这里看能看到什么?一会儿咱们冲进猎场内,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您看到的就只有踏尘扬雪,甚至连声音都听不到几何。”
元淑妃冷哼:“这么多人,包括皇上皇后在内,可都是来看射猎的,难不成你要让咱们都进场?”
凤羽珩摇头,“非也非也,父皇、皇后娘娘,以及在座这么多娘娘们并不是来看射猎的,他们只是在等最后的结果,至于过程,可不是大家关心所在。如今看来,就只有淑妃娘娘一人对射猎的过程感兴趣呢!而且……”她顿了顿,笑着说:“射猎原本都是男人们的事,阿珩还是头一次见到有宫里的娘娘教唆郡主也上猎场去拼杀,正常来说,即便是我主动要上场,不是也应该本着害怕女孩子受到伤害的原则要进行劝阻吗?淑妃娘娘对阿珩的关爱还真是特别呢。”
“这……”元淑妃再一次感受到凤羽珩的利齿伶牙,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而这时,天武帝的声音也传了来,是在斥责她:“阿珩说得对,哪有做母妃的教唆女孩子下猎场的?淑妃,你真是越老越不懂规矩了!”
天武帝的这句话把元淑妃给说得个大红脸,一下没忍住,眼泪又掉下来了,而且这次是真的掉。元淑妃心里也苦啊,皇上,好歹夫妻一场,我也为你生了儿子,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戳心?越老越不懂规矩?当众说她老,这让她的面子往哪儿放?元淑妃越想越伤心,哭泣也渐渐止不住。
皇后也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再次提醒她:“今天冬围第一场,元淑妃,你打算哭多少回?如果真的觉得你的眼泪比冬围重要,那就让下人扶你回帐子去,你爱怎么哭就怎么哭。”
元淑妃又是一口气没提上来,憋憋屈屈地止了哭,然后听着天武帝宣布所有皇子以及参加射猎的官家公子们准备下猎场。一时间,呼呼拉拉一群人起身上马,再加上随行捡拾猎物的宫人,热闹的看台一下子少了好多人,到是冷清下来。
有侍女递上茶水点心,这冰天雪地的,茶水不一会儿就凉了,也就摆个样子而已,谁也不会真的去喝。而这一场射猎,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会持续最少一个时辰,所以人们也不干坐着等,三三两两地闲聊起来。
天武帝坐在高位之上,看着下方众人,脸色有些阴沉,不时呢喃地道:“怎么都这么招人烦?当初选这些妃子入宫的时候,到底是谁在选?”
皇后无奈地道:“反正不是臣妾选的,多半都是世家送进来的,身份差不多,品貌不错就也行了。”
天武指着元淑妃问皇后:“就这也叫品貌不错?”
章远看不下去了,在边上扯了扯天武的袖子——“小声点。”
“怎么?朕说话还怕被谁听见不成?”这一嗓子出来,原本下面的人没听见什么,这会儿却是都听见了。一是一个个抬头看来,眼神迷茫,都不知道皇上这又是发的什么脾气。
可天武的手还指着元淑妃呢,元淑妃就觉得自己是从后心一直凉到脚跟,一颗心都跟着往下沉,生怕天武下一句出口就是针对于她。为位皇帝的喜怒无常,这么多年下来她可是深有感慨的。
好在等了半天,天武并没有发作,元淑妃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她这口气刚刚咽回去,却突然又听到了凤羽珩的话音扬起,她刚松下去的一口气立时就又提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