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懂吗,”迟楠再一次将她按了回去,双臂撑在她两旁,牢牢锁住她的身体,语气冰冷:“现在奉家和祝家要联合起來对付侯家,侯远靳麻烦缠身,自顾不暇,恐怕根本沒有时间理会你。你待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不,我要回去,你放开我。”阮明镜终于哭了,眼眶里噙着眼泪,咬牙掰开迟楠的手,然而她哪儿有力气,如同小猫挠痒,迟楠冷冷地抽回手,她差点摔下车座。紧接着她又立刻去开车门,可车门是锁死的。
只听迟楠在她身后道:“明镜,你走不了的。我不允许。”
阮明镜不说话,两只手使劲摇着车把。她想迟楠已经疯了,她还是不要回应他的任何话,免得惹怒了他,又节外生枝。只是这车把怎么这么难开,她真的一点力气也沒有。她知道这与祝虞的饮料有关,但现在事态紧急,还是不要想其他的了……
迟楠的声音冷冷传了过來:“明镜,你再睡一会儿好吗,”
这句话的含义不言而喻,迟楠想让她再晕一次。
阮明镜牙齿打战,更加快速地晃动车把。她不敢接迟楠的任何话,因为她不知道迟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背后的迟楠已然不是那个会倾听她的心事,帮她排忧解难的暖男了,他已经变了,变成另外一个人,他……
忽然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來,手中握着一个棕色的嗅瓶,幽幽香气钻入鼻子,阮明镜想起之前闻了一下就晕了很久,不是什么好东西,登时吓了一跳,连忙推开,神情惶然地躲到了车座一角,警惕地看着迟楠。
迟楠手里拿着嗅瓶,慢条斯理地盖住盖子:“这种**只要嗅一点,就能让人昏睡大半天,如果嗅多了,恐怕三天三夜都不会醒。明镜,你已经吃过它的亏,知道它的威力。不过这种东西对身体不好,我不想伤害你,如果你乖一点,我就不用它,但是……”
“我乖,我乖。”阮明镜连忙道:“你把它收起來,我不闹了。”
迟楠看了她很久,见她连连保证,这才将**收起來:“明镜,你总是要吃过亏之后才会学乖,但下一次又会忘记。如果不狠狠伤你一次,你就不会记得……侯远靳就是这样俘获你的吗,你爱他,是因为他伤你最深,”
阮明镜只觉得此刻的迟楠不可理喻,只敢抱着双膝,将头埋在腿间,鸵鸟似得一动不动。
迟楠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她一颤,几乎要炸毛。
但是……
她不敢。
所以她只能任由迟楠的手一下一下抚弄她的长发不敢反抗。
如果是以前,她气性大的时候,说什么也要先扇迟楠一耳光,再扑到司机身上,打乱方向盘,大家同归于尽,一了百了,她不受这气。
但是不行,她不是一个人。
她腹中,还有一个小生命,那么小,才三个月,她要保护ta,为了ta,她可以忍受所有不能忍之事。
她无论如何也要护住腹中的宝宝。
那**对身体有害,她不能嗅,她只能乖乖的保持清醒,记住來时的路,等远靳來救她。
还好,宝宝很争气,一直沒有闹。
她也不敢摸一摸肚子,怕被迟楠知道了,又发神经。
宝宝……爸爸会來救我们,你不要怕……
爸爸现在被人绊住了脚,就算等得时间长了点,也沒关系,因为爸爸不是圣人,不是超人,我们一定要给他时间,要相信他。
你也不要怕,有妈妈陪着,妈妈会护你周全,谁也不能伤害你。
……
“到了。”
迟楠说着,下了车,走到阮明镜这边,一把拉开车门。
“哗,,”
阮明镜微微抬起头,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微微雨色中,一栋遗世独立的恢宏建筑出现在眼前。那是一个不亚于侯家的别墅,欧式屋顶,花园草坪,白色大理石柱,喷泉在雨中哗哗飞舞,雕花大门前站着几个人。
为首的一个打着伞,衬衫穿得歪歪斜斜,纽扣解开,露出一片古铜色的胸膛,放荡不羁地对阮明镜笑了笑:“嗨,阮小姐,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