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纳为霍启挡了一枪,子弹射入腹部,本不应致死,可是霍启恨他有私心,没能杀死阮明镜,不肯带着他逃走。小纳毫无怨尤,然而在后来的火拼中实在没能支撑住,被乱枪打死。霍启暴怒,直接返回来杀掉侯远靳的司机,伺机报仇。
他的反扑在侯远靳的意料之中,暴怒的人只有急勇,没有智谋,侯远靳本可以等到他弹药用完,但是阮明镜却等不了了,她的高烧愈来愈严重,神志不清,冰冷的夜风加剧了她的病情。侯远靳将她放在地上,眉心一皱,带着江上宇直接正面突击。
砰砰砰
惨叫声和开枪声此起彼伏,流弹擦破了侯远靳的皮肤,处处都是伤痕。
他的冷眸藏着腾腾焰火,不听,不闻,不动,屏气凝神,靠得略近一点后,准星上的十字瞄准了疯狂的霍启。
他轻轻一扣扳指。
子弹咻咻而出,破空而去,穿透了霍启的心脏。
鲜血激溅。
霍启还在扫射,只是下一秒后,他的机枪脱手而出,人怦然倒地。
霍启没能爬起来,他捂住鲜血喷涌的伤口,两眼依然血红,心中想着忠心耿耿的小纳,小纳跟了他这么多年,死了也没有人埋,太可怜了。他都没来得及亲手掩埋那个孩子……都不得善终……口中的黑血堵住了他的喉咙,他咳了几声,不动了。
他一死,剩下的小虾小鱼慌了神,江上宇直接收拾了。远远有人吆喝着冲了过来,可是这边已经完事,他们只好去帮着拖尸体。
黑方赶过来时,正好看到霍启瞪着眼睛死不瞑目,被人拖到灯光下,他满脸的肥肉乐开了花,转过头去找侯远靳。
侯远靳已经抱着阮明镜上车,正在为她系安全带。
与滚烫的阮明镜不同,侯远靳的面色依然冷峻,浑身散发着低至冰点的气息,黑方不敢惹他,一回头,江上宇拿枪抵住了他的胸膛。
“哎哎,江少爷,有话好说!”
江上宇满脸都是灰尘,被汗水浸得跟花脸猫一样,站在黑方面前,连火都懒得发:“黑方,距离枪响已经有五分钟了,你背上驮着乌龟呢,走这么慢?”
黑方搓着手,一脸大义凛然:“唉,江少怎么这么说,我一听到枪响就带人赶来了,只是这路确实有点远,我又胖嘛,你也知道旁人走不快。再说有侯少在,霍启他还能有命反击吗……”
江上宇看着他貌似无知地噼里啪啦,恨不得冲他的脸就是一拳。
黑方早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一定是想让他们跟霍启先斗得你死我活,最好两败俱伤,他姗姗来迟,不过是想坐收渔翁之利罢了。不管死的是霍启还是侯远靳,对黑方来说都是赚到了,说不定暗地里还要各补一枪。
说好的合作,天还没亮,就粉碎成一堆渣滓。
这种泰国人,早晚得收拾了!
侯远靳发动了车子,江上宇也没废话,打开车门就钻进去了。车仿佛离弦之箭从黑方身边驶过,后面的车陆续跟上,卷起漫天的灰尘。
黑方走了几步,低下头检查霍启的尸体,确认死透后,他胖胖的脸上,平和与殷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