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事情?”
风谣默然。--
董思阮见她终于闭嘴不言,言道:“行了,别的我也不想再多追问。你自己回屋想想去,这几天就别过来侍奉着了。”
“秀----”
不等她再说话,董思阮直接转而吩咐雪朱,道:“你既了解她多些,平日便该多劝着她。这样的闹剧若再发生一次,我断然不再轻就。你带她一起去吧!”
“……”
雪朱原想着再为风谣求些情,可董思阮这话却是把她一并“赶”出了门儿的。再瞧那厢面上那明显已然不愿再多言一语半句的模样,她知道自己的再说什么约也是徒劳一件。
而此刻的风谣,实在不止一词“狼狈”可以形容,这种状态之下,待在这里只怕也只有惹董思阮生气的份儿。
雪朱左右权衡一番,张了张嘴终也没说什么,拉着风谣于董思阮那边叩了一首,便退走了。
董思阮接着挥退了两名杂役,问了那小丫头的名字叫她去楼下守着。这才转而看向了仍在地上埋首而跪的顾妈妈。
她说:“顾妈妈请起吧!”
顾妈妈略是意外的抬头看了看董思阮,复又低下头去,却没有起身:“夫人,想问什么?”
如此通透之人,说起话来着实省力。
董思阮浅浅一笑,说道:“你先把这些收一收,教我躺会儿。”
顾妈妈依言起身,过去拾掇小案上的食物,将之放回食盒的时候明显有些犹豫,想说什么又没有开口的模样。
董思阮:“想说什么就说吧!”
顾妈妈于是停了手上的动作,道:“这粥尚有些温度,夫人便是没有食欲,好歹也吃上一些。适才过来的时候听雪朱姑娘说,你在二爷那儿也不过吃了几口,又怎能将这多日之缺补回来?”
“……”
“有言道:三之分吐之两分。不怕吃了吐,就怕不吃。”
董思阮听着这话倒想是规劝孝儿的,忍不住笑了笑,说:“那岂非既费粮食,又折腾人?还不如不吃呢!”
顾妈妈面上明显得不大欣悦,蹙眉道:“身子终是自个儿的,夫人你怎可这般轻而视之?”
董思阮瞧见她的神情变化,听着她的嗔怪,突然有觉,这个人似是真的打心底里关心着自己。心下一暖,却是抬手制止了顾妈妈拿碗的动作,说:“我吃!”
听见这话,顾妈妈自是一喜,忙的将碗放回原处,复将之前放回食盒的小菜一一摆出。. 然后细细分说了她这每道小菜的做法及口感,任董思阮就粥而食。
一番介绍下来,董思阮被她又勾起了许些食欲,一一着筷零星吃了点,因大病而虚,味蕾之上她并未得到许多的满足,可心境大有不同,较之前却也吃了不少。
顾妈妈只一边看着不言,静静的等她吃完。
屋子里静默着,却叫董思阮感觉自己的四周都被一种淡然,却十分温和的氛围包裹着,让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第一次感到舒适轻松。
曾经她的身边都是平淡,她当时并未觉着那便是幸福,如今在这个步步惊心,处处算计,角角落落都是威胁的地方,她方才有觉,那是多么遥不可及的美好。
董思阮如是想着,静默而食,鼻子禁不住的发酸,眼泪一颗一颗的往碗里滴,嘴唇颤抖得连粥都不怎么能含的住。这一刻,她不愿意哭出声,不愿意承认自己想家了,可任她怎么掩饰,她的身体动作都已经将她的情绪暴露无疑。
顾妈妈看着她不知道什么原因,竟是兀自的伤了心,一脸的心疼,却终是没有开口说什么,仍静默的等着她,等她发泄,等她平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董思阮手上那并不太大的粥碗见了底,她的情绪似也缓和了下来,一双红透了双眸一抬,朝顾妈妈抿唇笑了笑,道:“吃完了呢!”话中隐隐有些不好意思,又隐隐含了些邀功撒娇的意味。
顾妈妈见了,嘴一咧,乐得直笑:“吃完就好!吃完就好啊!”过去径自将碗筷都收了,拿开了小案几。然后将董思阮扶着睡倒。
这会儿的董思阮是真的疲了,头一靠上枕面便觉得四面八方而来的困意瞬地侵袭而来。
然而,她还有话要问。她径自找了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放松了自己发酸发僵的身体,闭目,唤了一声:“顾妈妈。”
“老奴在。”
董思阮睁眼,望着榻顶:“你之前驳了风谣,后面是打算说什么?”
顾妈妈那厢略微默了默,似乎在想怎么回答这话,又或者只是在组织语言。
董思阮也不急着催,一会儿才听见她粗狂却令人安心的声音,说道:“老奴想说:二爷对夫人并非无情。”
“……”
“风谣姑娘说,二爷从一开始便不喜夫人,老奴万万不能认同。”
“……”
“试问二爷若是不喜夫人您,何故等了这许多年单了自己到二十六,直至去年秋末寻到您,才论及婚娶,完了婚?”
“……”
“二爷既非无貌,又非无才。年纪轻轻已得皇上十分赏识器重,在朝中更是坐到了尚书之高位。京中不知多少名媛贵女,都盯着他的这处,可他从不曾为之侧目。”
“……”
“并非老奴瞧上夫人之貌,可这京中的美人实在数不胜数,夫人在中间不算出挑的,年岁也已早过了婚嫁之龄,更不比那些年华正好的贵家秀们。二爷因何万千不顾的娶了您?若说这中间半分情意没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