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阮!”老夫人再次开口,口气之上略是不悦道:“你说过,会原谅小柔,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董思阮看了她一眼,脸色也已变得十分之难看,回说:“我没有!”话罢!转目看向面前的温可柔说道:“表妹还年轻,这一出场未免热情些。可是你既愿意给我一个友好拥抱,就该先同我说上一声,届时我也好接着,像现在这样自己扑在地上就不好了吧?”
那自名琳琅的婢女闻言,哭的又卖力了一些,说道:“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刚刚奴婢与秀一同过来。秀她因担心着表二爷的身子,脚下速度免不得稍快了些,没注意院门边上的夫人您。不曾想您竟然就在暗中给她使了绊子,致使她跌倒在地,奴婢看得一清二楚,夫人怎好抵赖?”
“……”董思阮也是不曾想到,面前这位竟会这样堂而皇之的鬼话连篇,一时气急却寻不到一个好的回驳点儿。
琳琅见她不反驳,自然的气势更胜,道:“夫人若真是眼中容不得我家秀,你便是逐了我们出门,我们也无话可说。可是,你怎么可以这般言行不一,表面里装的宽厚大方,背地里却做这等勾当。”
董思阮被她气得想骂人,伸手指向她,道:“你----”
可那厢全不给她丝毫的回还之力,这个时候温可柔“咣”的一声竟在地上朝着她就是一头磕了下去,跟着哭道:“二表嫂不要赶我走,不要赶我走c妈待我恩重如山,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于她,不能走啊!二表嫂,你原谅我吧!二表嫂----”
那最后一声“二表嫂”呼出,也不知道她是哪儿噎住了,突然一卡,就再没了声。紧接着身子一歪,就朝着跪在她旁边的琳琅身上倒了下去。
董思阮大汗,这连装晕的戏码都上了啊!显而易见,这一回温可柔不中伤了她,是全不肯罢休的意思。
苦肉计被用到她这份儿上也算是成了精了。
“秀秀----”
“小柔----”老夫人瞧见她晕倒,一时间也有些慌了,忙叫自己身边的菖蒲过去瞧,又是喊、又是掐人中的,可那温可柔就是不醒来。只得唤人进了主院寻大夫前来急救。
场面登时混乱了一片,混乱中人们自然是下意识的把董思阮跟花沫挤出了外围。
董思阮气得不行,捶了好一会儿轮椅才将心绪平静下来,抑制住了想要杀人的冲动。
花沫无措的看着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帮她解气。气呼呼的看向人群里的温可柔,哑哑道了一句:“我去把她踢起来!”
董思阮见她作势要走,忙伸手将她拉住。
花沫回身看她,却是诡异的瞧见她不知道受了什么魔障,几乎是转瞬间即换了一张欣喜莫名的笑,与她说道:“我有更好的办法!保管事半功倍。”
董思阮见她茫然,笑着招她附耳过去,然后指向树杈某处细细与她说了些什么。
花沫混迹进入人群的时候,手上已多了一物。
而那个为温可柔请来的大夫郎中也已经到了跟前,他煞有见识的为温可柔搭脉做诊,然后与老夫人温氏回说道:“表秀,气血虚弱,加之忧思、悲怆之下,一时见气血不畅才厥了过来。如此尚需些时候才能清醒过来。清醒后必要好好将养许多日子才可。”
那厢话音才落,“尚需些时候才能清醒过来”的断言才出了口,温可柔“呀----”的一声尖叫,跟着整个人便从原地弹跳了起来,双手还忙乱的甩着什么?那生龙活虎的架势俨然是已经醒了个透彻的。
加之因为她的昏倒,老夫人叫下人迎来了许多的灯笼。此刻虽不比白天,却是灯火通明,光亮的很。她的神情、脸色在那一刻是何等饱满的印入众人之眼的,已然无人再想说之半分。
这一时,若还是没有看出人她这回昏迷中的水分。那是她是彻底小瞧了所有人的智商。
“蜘、蜘蛛,蜘蛛,琳琅你看到没有,蜘蛛!”温可柔一脸惊恐的叫着,声音之大,根本没有一个气血虚弱之人的无力。
她的这一出惊醒,显然并不在她们的策划之中,被她抱住的琳琅先是一愣,跟着看向周身众人,心道一声:“不好。”忙地小声在温可柔耳边提醒一句:“很多人看着呢!”
这一句仿若惊雷一般,将温可柔从惊慌中拉回了现实。然而现实只会让她更加惊慌。
那个摆明了是被她买通的大夫郎中,尴尬的瞧了她一眼,他大约这辈子没见过温可柔这种砸自己场子的托儿。然后又瞧了一眼老夫人,忙忙的灰溜溜的跑了。
菖蒲看看她,亦忍不住的摇摇头叹了一声,摆手叫窜集身边的下人们都散了。而下人们在离开的时候,各个都好像看笑话一般看着她指指点点的。
剩下最后一个,也是温可柔最不敢去看的老夫人。她老人家一脸的沉重微凝,显然是动气了模样。
“这样惊吓、欺骗我这么一个老人家很有趣吗?”老夫人经不住满心失望的问出这么一句。
“我----姑妈,你听我说。”温可柔惊慌解释。
老夫人却没了心思再做停留,痛心道:“无双伤着,我都来不及去看他一看。你却,你却还有心在这里捉弄、戏耍旁人?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啊!”话罢,在她侧臂上狠狠打了一下,便甩手走了人。
温可柔哪里还好意思再说的出旁的来,只得任她打了那一下,然后看着气愤离去,直急得她团团乱转。
慌乱中,她的目光突然触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