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找不出适当的形容词,一直支吾了下去。
直到他开始用另外的方式来表达出对黄星的痛愤:跟你说实话,我杀你的心,都有了!
黄星淡淡地说:杀人?胆子大了?可以,你会坐牢。不不不,偿命,杀人偿命。
单东阳道:就算是偿命,我也想杀了你!
黄星狠狠地抽了一口烟:那么,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不这么恨我?
单东阳想了想,然后伸长胳膊指了指不远处的那面墙:一头撞死,除非你死了,我才……最起码……可能我还会为你流一滴眼泪。毕竟,我们当过同事。我这人,重感情。
黄星一愣,心想这单东阳竟然也学会了当婊子立牌坊的绝技了?又想杀人又想落泪。猫哭耗子,假慈悲。
单东阳见黄星不作声,紧接着说了句:怎么,怕了?
黄星扬了扬香烟,那香气上漾出一丝热浪,熏了一下黄星的眼睛,黄星伸手揉了揉:别动不动就死啊死的,现实一点儿吧,单东阳。我问你,你……你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收停车费?
单东阳一皱眉:我还要问你呢,你跑这边来干什么?你该不会是……
他望了一眼付贞馨小区的方向,没道明。
但他的眼神,似乎已经向黄星表明了怀疑。
黄星一阵心惊!他猜出自己是来找付贞馨了。这意味着,他到这边来当收费保安,十有八九也是冲着付贞馨来的!否则,就算他人品再差,一个退役军官,想找个工作还是不难的。就算是继续在保安界混,当个班长队长的,也绝不在话下。
可他现在却屈身在这么一个偏隅一角的小停车场上,当起了收费员。
其心思,不言而喻。
黄星说道:我来干什么,你没必要知道。但是单东阳,我要告诉你,你最好是不要打付贞馨的主意。你们,早就结束了。你再纠缠他,那就是骚扰。如果你用极端的方式,做什么傻事,法制社会,你会很危险。
单东阳道:你真是大言不惭!你脚踏两只船,付洁,付贞馨,你一个也不放过。是吧?背着付洁,你跟付贞馨tōu_huān,背着付贞馨,你跟付洁……你小子怎么就这么好命?我不服,我不服!
黄星皱了一下眉头,警示道:说话要负责任。我和付洁付贞馨的关系,用不着你指手画脚!你,没资格。
‘等我一下!’单东阳语气突然变得平淡了下来。
然后扭身回到小屋中。
黄星担心他是去拿什么家伙,或者搬救兵出来跟自己打架,想开车离开。
但是刚走出几步,又停下了。自己要是走了,算是躲开了一时。倘若他晚上去敲付贞馨的门,对付贞馨不利,那可怎么办?
这家伙,现在已经快要到了狗急跳墙的地步了,没准儿真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
正在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黄星打开一瞧,是付贞馨。
接听电话,付贞馨在那边说道:怎么还没到呢?堵车了,又?
黄星道:马上,马上就……到。
付贞馨似乎是听出了黄星语气不太对,追问: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黄星装出一副淡定的语气:没有,没有。快到了,快到了。你现在可以……先……先准备一些蘸料……
付贞馨道:那好吧,我已经查到了二十多种帝王蟹的吃法,等你来了,我给你露一手。
黄星道:好,好啊,好。拭目以待。
付贞馨:……
刚刚挂断电话,黄星一抬头,便发现单东阳匆匆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将一只胳膊背到了后面,气宇轩昂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黄星一怔!很显然,他手里肯定拿来了什么东西……砍刀?铁棍?菜刀?匕首?
各种猜测,在心里油然而生。
冷汗,也不由得冒了出来。正所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更何况,这单东阳本来就是个搏击高手,再拿来凶器的话,恐怕自己是凶多吉少了!
黄星甚至有一些后悔,逞什么能啊!刚才一发现是单东阳时,自己就应该调头离开,而不是非要打肿脸充胖子,激起他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