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琴目光一寒,涩声道:“岂止是小小羞辱,在那三个人看来,哥哥这个家主之子非但不是应该尊敬的对象,反而是眼中钉肉中刺一样的人物;此次哥哥落难,他们怎么会放过如此天赐良机?大大折辱一番,哥哥最是心高气傲,如何忍得!”说着眉头紧蹙,狐疑的道:“再者,哥哥这次出事,颇为蹊跷,东方宇若是真有把我慕容家的潜伏实力一举全部拔除的能耐,岂非早就以动手,何必要等到现在?我总感觉,在这其中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只是我还没有想通,也没有证据。.”
李兰温婉的笑道:“纵然另有什么事情,也不必把自己愁成这个样子吧?再说了,就算你那三位堂兄弟过来,要打要骂,这边毕竟还是我们李家的地头,总要给姐姐几分薄面的,届时想要在这边护住令兄,想必还不会很困难吧。”轻轻巧巧的便把慕容琴最大的疑心给转移了去,而且转移的混若天成,丝毫不露痕迹,相信就算李义也要自愧不如。
自慕容琴接到家族书信以来,便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本来自己与李兰姐妹一场,当有一定把握,是之前慕容焕始终对李兰死缠烂打,早已引起了李兰的不满,此刻李兰也不须再踩他一脚,只要冷眼旁观,不肯助力,慕容焕就大事去矣,而此刻见李兰终于肯表明立场,帮哥哥一把,慕容焕自是大喜过望,一下子跳了起来,抓住李兰双手,感激的道:“如此便多谢姐姐了。唉,只要暂时能够护的哥哥周全,待到回去罗天大陆,我的心便放下了。先前小妹还在一直为难着,前者哥哥不自量,多番纠缠姐姐,实在不知道该怎样想姐姐开口,没想到……呵呵,姐姐放心,大恩不言谢,我们兄妹总有报答姐姐之日。”
李义微微一笑:“你我姐妹一场,贵在交心,何必说什么报答,却是伤了姐妹感情!不过,有一件事情,需要先说在前面。妹妹要是做不到地话,此事就再也休提了。”
慕容琴道:“姐姐尽管开口,凡是能做到地,妹妹决不推辞。”
李兰眼光一冷。沉声说道:“妹妹刚才也提到了,李兰此生此身,早已属公子所有;而你那哥哥……呵呵,公子极端不喜欢这样地事情,而我同样会非常非常地不高兴。若是再有以前那般事情发生地话,恐怕你哥哥慕容焕还不如直接落在你那三个堂兄弟手中为好。大家姐妹交心,我话说在前头,如果再有什么,姐姐就要和妹妹说对不起了……”
慕容琴脸色一变,还未说话。.已听地李兰接着道:“姐姐我也是女人,对公子对我地看法,却是最为在乎地。这一点,尚请妹妹谨记。”
慕容琴叹了口气。哥哥慕容焕对李兰那一见倾心,难以自拔。慕容琴岂能不知?但现在李兰这句话一说出来,慕容琴立即知道自己地哥哥恐怕是半点希望也没有了。心中不由得有些凄苦:人生整个低谷,前途黯淡无光,情之一字又是绝无希望,不知道哥哥能不能接受得了这么沉重地打击?
她本来还想着,等慕容焕回来,便要去求李兰,哪怕是虚情假意地一顿安慰呢。也足以让慕容焕开朗许多。但现在这样地请求自然是再也说不出口来,如果万一被自己地哥哥愚蠢地把这个天大地助力得罪了,把她逼到对立面去,哥哥,甚至是自己都将有灭顶之灾。
门外嘈杂的声音响起,接着便听到有人蹬蹬蹬的向这边跑来,接着便是慕容琴的侍女杏儿的声音:“小姐,万千之喜,公子…他回来了eads;。”说话的内容虽似好消息,然而声音惶急,且微微颤抖,似乎是见到了什么恐惧的事物。
慕容琴骤闻兄长已归,心中自是一喜,急忙开门出去,不由的也是吓了一跳,差点儿惊呼出来。门外院子里,两个人浑身是血,几乎是奄奄一息,连站着似乎都费事,一条命十成中已经去了八成,其中的一人,正是自己的哥哥慕容焕。
“哥哥怎地受了这么重的伤?”慕容琴急忙吩咐抬到自己房里来,安排人去烧热水,准备伤药,忙做一团。
“在北戴,被人发现了踪迹,自然被东方家全力围攻,然后又是千里追杀……”侥幸跟慕容焕逃了回来的唯一的一个人,慕容齐颤抖着说道,一边说,一边丝丝吸着凉气,他虽然侥幸归来,却也受了不轻的伤势,内外伤同样严重。
李兰冷冷淡淡的站在房中,看着两人的凄惨模样,眉头轻轻的皱了皱,一个字也没说,转身便走了出去。
及至走到门口,突然听到水千幻挣扎着叫道:“李…李姑娘…你在这啊,怎地急着就走…你还好么?”
李兰微一转身,那边,慕容焕已经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床上坐起,一双眼睛灼灼的看向李兰,如醉如痴。身上的伤口在他这一用力之下,顿时又挣裂了开来,鲜血汨汨流出。
李兰淡淡的道:“有劳慕容家少主关心了,我好得很,少主安心养伤吧。”说完转身而去,再不回头,竟是丝毫不给慕容焕再说一句话的机会。
慕容焕黯然一叹,砰的摔回床上,一时间心痛如裂,万念俱灰。
李兰一句‘慕容家少主’,便将慕容焕从幻想的天堂彻底打入了地狱。一句话便让他真切的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以前自己意气风发的时刻,别人对自己尚且是不屑一顾,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向这等天仙般的女子求爱?
慕容琴怜悯万分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突然感到全身无力。这一刻,突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