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悦听他如此一说倒是更加糊涂了几分,什么叫选徒弟?酒卷和选徒弟又有什么关系?她越来越发现,司马炎将自己弄到九春堂这件事情倒是颇有些深意了。
苍炎说罢也不再理会魏悦,倒真的是将魏悦当成了忘恩负义之人,满眼的鄙夷。他随即站了起来径直向草庐后面的藏酒之处走去,魏悦也不得不跟着,这里毕竟是自己的临时居住之所。
容府里的血腥争斗让她对每个人都提防着几分,倒厦后面的空间很大,黄杨木做得木架子上摆了大大小小的酒坛。
苍炎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手拿起了一只坛酒,上面没有标识名字,他仰头喝了一口突然吐了出来骂道:“这帮混账玩意儿酿的还是酒吗?真是难喝死了!”
魏悦给他倒是逗乐了,接过了他手中的酒坛也不理会苍炎老先生的吹胡子瞪眼将坛子里的酒倒进了一只瓷碗中。
她凝神看去却是黄酒的一种,酒香扑鼻带着几分微微的辛辣,只是实在是浑浊的厉害。魏悦看了一眼碗中的浊酒微微一笑:“老先生先坐坐,小女子去去就来。”
她到了前院西面的晒堂那里有用来干燥粮食的石灰粉,魏悦小心翼翼用帕子包了一小撮,刚要起身却猛地发现晒堂侧面的僻静穿廊里,司马炎抱着自己的妹妹雪儿狠狠亲了一口。
魏悦心头大吃一惊,手中的帕子差一点儿掉到了地上。她忙躲在一边定了定心神,这丫头此番一定是羞愧至极,若是看到自己指不定要又出什么乱子。
她看到那司马如似乎对小妹急切地说着什么,接着便走出了对面的穿廊。魏悦咬了咬唇,不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多事,自古以来最是无情帝王家。尤其是现如今德隆帝病重,皇子们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在这血腥无情的夺嫡之争中,雪儿一个罪臣之女的身份若是给卷进去岂不是连性命也难保?
她不得不忍下了心头的慌乱,这件事情还需从长计议。感情的事情连自己都是稀里糊涂的,又何来的真知灼见告知自己的小妹。不过她一定会拼尽全力不让小妹受伤,在此之前便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行。
魏悦拿着石灰粉回到了草庐后面藏酒的倒厦,不想苍炎老先生倒是没有生气而是等着看她的好戏。
“让老先生久等了,”魏悦心头起了一丝争强好胜的心来,她不是那种没有恒心的人。若是真的要做一件事情,定会追求完美。这酿酒也是,既然与老酒鬼结了缘,也拿着人家的酒卷就不能被人小瞧了去。
容府中的事务虽然多但是魏悦一直都在努力着,从来不敢在酿酒这方面懈怠过,私下里她可是琢磨了不少的法子。
魏悦解开帕子将石灰粉捏了起来洒进了盛酒的瓷碗中,苍炎登时一愣随即却是一股子怒意升起。自己这么多年来来没人胆敢在他的酒里面洒这些不干净的东西,这丫头是在找死吗?
“老先生莫生气,且看下去再说!”魏悦抿着唇温婉一笑,苍炎倒是不好意思发作了。
瓷碗中的浊酒此时慢慢的沉淀了一些东西不仅仅是石灰,魏悦又找来新的丝绢罩在瓷碗的边缘,将碗中的沉淀之物滤了下来。
她换了一只白瓷碗,这一次倒出来的酒却是清澈异常。魏悦小心翼翼捧了起来。
“老先生请品尝!”
苍炎狐疑的接过了瓷碗缓缓抿了一口,却顿时呆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魏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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