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桐也早知道,其实她和方天德之间,始终是她欠方天德更多。如果不是因为她,方天德是不会冒险做这些事的。所以,听了方天德这么说话,萧桐的气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方天德又道:“再说了,你要做的事这么危险,为的是谁?凭什么他冯世兴就可以毫不知情,安安稳稳做他的都督?”
萧桐彻底没声气了。沉默半晌,却也只能愤愤不平道:“便宜冯世兴了!竟然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来!要不是因为这时候闹出来不好,我非打上他府里去。”
方天德却是叹息一声,道:“我哪,我们两口子等着他打上门来吧。”
“他有脸跟我闹么?也不想想,弄成这样到底是为什么”萧桐冷笑,“他敢为这个找我麻烦,我让他好。我瞧他不顺眼很多年了,早想痛揍他一顿了。真不是个男人!”
方天德道:“你先别忙着说气话了。有闹腾起来的时候。目下最要紧的,还是千万别闹起来。否则,是要惹大乱子的。”
……
杨雁回一整夜没回来。俞谨白进不了京城,也只能耐下性子,先等了一晚上。只是这一晚,他是彻夜未眠。也不知道冯家那边到底要做什么。难道他不往冯家去,他们还真的不放过雁回了么?
可如果去了冯家,他到底该怎么做呢?
一大早,俞谨白还未能进得城门,便已有萧夫人派来的人来寻他。萧桐的意思,也不过是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千万别在安国公府闹起来。这种时候,如果这样的事传了出去,就什么都完了。
俞谨白气恼道:“我去什么安国公府?我要去镇南侯府找萧夫人!凭什么这事要丢给我一个人!”这件事还是要萧桐帮忙才好。
岂料那被萧桐打发出来的人却道:“俞佥事为这个事找我们夫人做甚?夫人就是这个意思,说此事她也没辙,还说,俞佥事无论想怎样都好,但是千万别真的闹的冯家闹出个动静来就好。”
俞谨白听得一阵窝火。事到如今,萧桐不去冯家,竟然叫他自己去。干娘这事儿办得真是太仗义了!
不满归不满。俞谨白却也只得自己硬着头皮来到安国公府。很快,他就被冯家的小厮引着,来到冯世兴的一处房里。那地方说是房,实则是一处单独僻出来的小院子,只是那屋子里多了一排排的架罢了。
俞谨白被引到一把交椅前坐下,有有人奉上了果品茶点后,便退了下去。整个房,便只剩了他一个人。安静的着实过分。
俞谨白左等右等,不见人来,颇为不耐烦。就在他无论如何都坐不住,起身要离开房之际,冯世兴终于姗姗来迟。
冯世兴面色不大好,俞谨白估摸着,他也是一晚上没睡。
俞谨白起身问道:“冯公爷,贵府留我家雁回做客的时间,似乎有些太长哪!我来接人了,我们家雁回到底在哪?”
冯世兴细细瞧着他,口中只是道:“你放心,她很好。”
俞谨白冷笑,道:“被强留在别人府里**,还能好到哪里去?拿着女人做人质,逼着人来,这事情办得也太让人不齿了。还是请冯公爷速速将雁回放出来,好让我们夫妻二人团聚。”
冯世兴沉默半晌,方感慨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俞谨白只好换了个称呼:“冯都督,我是来找雁回的。你我同朝为官,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将我的妻子扣在冯家,不觉得有些欺人太甚么?”
冯世兴却道:“谨白,你姓俞,你的生辰是六月初九。你被遗弃在育婴堂那一年,正好三岁。我记得那一年,老镇南侯夫人过世,方天德和萧桐回京守孝。你是老方他们两口子,离京踏上西川路途的当日,被丢在育婴堂门前的……”
俞谨白打断冯世兴,道:“这些事都跟冯都督无关,我也没心思和你说这些。我只是来找雁回的。我只想带雁回走!你的安国公府虽大,可你若再不放人,我想将这里翻过来,也容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