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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雁回拆了慵妆髻,重新梳丫髻。一颗心却狂跳,却又好似一跳不跳,胸膛里空了、静了似的。
她看着镜子里日日相对的脸。她早已习惯了这张脸,她早已认为这张脸就是她自己的。但此刻却不知为何,这张脸好像又不是她的了。镜中人表情愠怒,似乎在怨怪她。
杨雁回颤手拿过镜子,泪一滴一滴落在镜面上。她原本不是杨雁回,她是秦莞……
“杨姑娘,你别怪我。你可知道,那日霍家的马车为何赶得那么急?因为……霍家那日是要往外发喜帖的……车夫赶着回去报信阻止……杨姑娘,你死得也很冤枉。她们害死我,也连累死你。我会帮你讨公道的!害死你,秦霍两家都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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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芳看了一眼亲笔签名的放奴文书,便朝青藤看了一眼。青藤忙上前捧了文书,送至闵氏面前。
闵氏接过来,细细看过,这才满意了,小心收好,脸上也有了发自真心的笑容:“秦夫人果然厚待我们绿萍,我做长辈的,代她谢过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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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苑一直在外头窗根下假装逗檐下鸟笼里的一只金丝雀,实则一直在偷听里头的动静。听到这里时,她面上一喜,也不知是为她自己还是为绿萍喜。人已匆匆去了后头,向绿萍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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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萍迷迷糊糊中,只觉双、峰被揉、搓、捏、弄的生疼,不待她推拒,那只手已沿着她娇嫩的肌肤向下滑去。先是滑向小腹,再滑向更下面……她的身子被后头的桌角硌得生疼。
她双目微微张开,面前是贪婪yín_dàng的一张脸。
脑子里一片凌乱。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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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雁回只觉心里煎熬的难受。
崔姨妈已是秦太太的人了,只是仍旧打着静观其变的心思。
倘若绿萍成了霍志贤的人,那势必要和秦芳走向对立。
若绿萍和秦芳分道扬镳了,崔姨妈便也不可能再为苏姨娘做事。她会真真正正成为秦太太的人,全心全意帮秦太太在秦家稳固地位,甚至帮她铲除苏姨娘。
以后,有绿萍对威远侯吹枕头风,小秦葛氏对秦明杰吹枕头风。便是娘今日将秦芳得罪狠了,秦芳也不能将杨家怎样。
接下来,她只要静观绿萍和秦芳主仆反目即可。这两个恶人狗咬狗,一切便会水到渠成。
只怕到了那时,绿萍还在感激杨家人为救她出去,做出的种种努力呢。
可是,她怎么就一点也不开心呢?她都在做些什么?
挣扎半晌,杨雁回终是没忍住,拉开门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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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待绿萍清醒过来,屋门便被人推开。接着是一声短促的尖叫:“啊!”
紫苑刚叫出声来,情知不妙,转身就跑,连青藤屋里出来个陌生小丫头都没注意。心里只想着,她坏了侯爷的好事,侯爷又岂会饶她?
杨雁回发现已有人惊叫出声,心知很快会有人来,反倒不急着上前阻止了。
霍志贤虽被小小扫了兴致,却根本懒得理会,很快又投入到眼前的美人身上。
果然,紫苑的声音还是招来了几个小丫鬟。众丫鬟看到霍志贤和绿萍纠缠在一起,皆被那不堪入目的场景惊得四散奔逃。
后头的动静惊动了里头的人,闵氏和秦芳齐齐出来,看见霍志贤正搂着绿萍又亲又摸,上下其手,双双惊呆了。
绿萍逐渐清醒,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又羞又恨又怒,用力一把推开霍志贤。
霍志贤被众人瞧见,坏了好事,甚是扫兴。他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重又扑上去纠缠,便也只得略略整理下衣衫,出了绿萍的屋子。
绿萍手脚发软,一时跌倒在地,放声痛哭起来。
杨雁回忙进去扶她,又给她整理衣衫。
闵氏身子晃了一晃,几乎跌倒。她已经成功了,怎么绿萍这苦命的孩子,就没能等到这一刻呢……
“畜生!”闵氏盯着霍志贤,咬牙切齿的怒骂。手已捏成拳,却又少不得按捺住性子,心里安慰自己,幸好这个贱男人还未真正得手。她来的还不晚!
霍志贤发现有个中年妇人在骂他。这妇人风韵犹存,倒也颇有几分姿色。他正要上前调戏一把,秦芳已扑过来,朝他又抓又打。
霍志贤不好当众和夫人厮打,只得由着秦芳在他身上一阵乱撕乱捶。秦芳边打边骂:“霍志贤,你个qín_shòu不如的狗东西!我的丫头,你问也不问我一声,就这样作践。你当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