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乐眉头轻蹙,疼,手臂疼。(. )
顺眼看过去,便见被医用夹板固定的手侧,埋着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脑袋。
朦胧之下看见那脑袋的主人,余南乐眉头皱得更紧。
陆云锦?他不是应该在部队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医院?
脑袋里一阵发紧,余南乐闭上眼睛,皱眉头慢慢找回意识,只记得昏迷之前,大宝在她怀里那双黑的澄亮的眸子。
陆云锦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他一定已经看见大宝了!
心里这么一着急,余南乐的手指尾端轻微的颤了颤,指尖皮肤轻轻的触碰到他的手背,陆云锦立刻如同电击,立刻坐直身子,瞬间清醒过来。
月色如钩,四目相对。
一瞬间,时空仿佛被拉长,每一秒之中都有无数个碎片,倒映着每一次相遇的美好,像是那天山雪融,潺潺汇入溪河之中,用最原始的柔软遇上了最初的轻绵,拂过万里莹绿草尖,直抵达心中最软的那块。
陆云锦看见那双冷静清晰的眸子,心中蓦然一暖。
门外的吴森似乎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不合时宜的从睡袋里冒出一个脑袋,睡眼惺忪,“南乐醒了?”
余南乐没力气翻白眼,这小子不废话么?她没醒睁着两只眼睛?诈尸吗?
陆云锦轻轻将椅子旋了个方向,脚尖一顶,将某个脑袋顶了出去。然后关了门,温柔的看着余南乐,“我倒杯水给你。”
余南乐点点头,她现在有些渴,倒是真的。
喝完水,她一抬头,发现陆云锦还是那个姿势看着自己,讶异问道:“你不叫医生来?”
陆云锦摇头,淡笑着指着她的胳膊,“你左臂骨折,韩明已经打好石膏,暂时没有大碍。刚醒来的时候,你眼神清晰,说明脑袋上的伤口,并未影响神经,就算是现在叫来医生,也不过是过来看一眼就走,我刚弄出去一个,不想再弄一个电灯泡进来。”
这种正经时候,他却把正经话说得这么不正经,余南乐免不了轻轻一笑。
“你不是应该在部队吗?怎么出来了?”
陆云锦心想,媳妇,你这么明知故问不好,嘴里却说道:“今天晚上轮到我执勤,我就寻思回家看一眼,李叔跟我说你出了点意外,所以我就来了。”
余南乐心思在别处,没察觉出他的回答有什么不妥,试探问道:“那……你看见大宝了?”
“嗯。”陆云锦轻轻一笑,低头随意把玩着她的右手手指,风轻云淡道:“李叔说正在为那孩子找家人,没找到家人之前,就带在身边吧,我不在的时候,也有个人陪陪你。 ”
余南乐松了一口气,她目前还不知道那肇事司机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大宝来的,“那肇事司机应该是冲着我来的eads;。”
她继而一笑,“幸好大宝机灵,关键时候提醒了我,不然,估计就不是骨折这么简单。”
陆云锦心里哼了一声,暗想要不是那个小子,你面前安全气囊弹出来,屁事没有,余南乐你这样维护那小子,我真的有点不高兴!
心里这么想着,路二少爷还是温柔的看着余南乐,“你没事就好。”
至于那小子?走着瞧!
病房里一时之间恢复安静,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各自怀着心思。
“咚咚咚!”夜里的敲门声显得格外的清晰。
“你谁呀,乱敲什么?”夜里被一脚踢出去的少年显得格外的火气大。
“我找陆班长,教练班长往上告了状,说陆班长私自外出,破坏营地规矩,要上头开除他呢!”
“没有什么陆班长,走开走开……”吴森烦躁的很,看不到余南乐还不让睡觉,恶不恶!
陆云锦听出是老陈的声音,轻握一下余南乐的手,起身站了起来。
“小心点。”余南乐立刻回神,脱口而出。
不过是随口一句提醒,陆云锦的身子却微微一怔,然后转身走到病床前,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一触即离,笑得十分得意,“放心,不会让你守寡的。”
余南乐翻白眼,流氓!无赖!
新兵训练营事态的严重性完全是有人刻意为之,陆云锦和老陈连夜赶回,老陈在路上,将陆云锦离开之后的事情,全部仔仔细细的告诉了他。
原来,八班的教练班长早就看陆云锦不顺眼,特别是在小刘被砸了脑袋,陆云锦主动送药关心,赢得了八班大部分的尊重之后。
其实,这些人对陆云锦的尊重,也不是什么人格魅力的尊重,只不过是因为余南乐给陆云锦多备了一些药品的缘故。
训练过程中,难免会有些伤口,医务室给的大多数是过期药,这些人敢怒不敢言,恰好碰上个陆云锦乐善好施,自然有奶便是娘,陆云锦凭借见效快的药品,很快建立起了人气eads;。
若是这样,教练班长也只是嫉妒,但是在陆云锦要挟他并擅自离开之后,这群人开始劝说教练班长,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陆云锦也是事出有因。
教练班长的火气,正是因为陆云锦有这样的人气,才腾的一下烧了起来,竟然连夜将陆云锦要挟自己并且违反规定的事情,写成书面材料,交给了训练营总营长。
换做别的地方,这本是小事一件,但是偏偏新兵训练营游营长的性格,大家都有所耳闻,传闻他是最见不得新兵不听话,无视纪律,违反规定。
就算是一班的那些金尊玉贵的少爷们违反了规定,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