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余南乐擅长有计划的布置一个骗局,但是却不太擅长临时撒谎,结结巴巴道:“我昨天……睡下了……”
电话里沉默半晌,李梓谦整理领带的手一顿,然后缓缓追问道:“一个人睡的?”
“嗯。”余南乐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追究下去,“大宝在你那儿还好吧,要不要我接他回来?”
“我爸妈很喜欢他。”李梓谦离开穿衣镜,在二楼看着客厅里两老逗着孩子玩,“只是大宝晚上有点想你,谁知你睡得那么早。”
他今天说话的逻辑奇怪,分明是意有所指。
余南乐也不是傻子,听得出来他隐藏的那层意思,只是她觉得,这种事情,没有必要去深究。
一切都只是为了孩子。
冀海市人民法院。
郭心怡的案子进行的十分顺利,顺利的叫人觉得意外eads;。
最最意外的是,是被告和原告。
原告陆云清列出来的一系列的证词和证据,被告苏子晴根本就毫无反驳之力,她恼羞成怒,大闹法庭,若不是两个女刑警拉着,陆云清的脸上至少会多出两道抓痕。
庭审临近尾声,余南乐回头在旁观席上仔细寻找陆云锦的身影,这案子结束的太奇怪,她急需向陆云锦求证。(. 广告)
身边忽然一道阴影笼罩过来,无形之中让她觉得隐隐压力,一转头,只见陆云锦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她的身边,他依旧穿着昨天那件大衣,领口笔直厚实,袖口隐隐有些污渍,看上去像是泥土。
“进行到哪里了?”他淡淡出声问道。
余南乐的视线从他的袖口处离开,目光落在被告席上正发疯的苏子晴身上,轻蹙眉头,将庭审的过程跟他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总之,陆云清收集到了证据,包括苏子晴掉在现场的耳环,以及她亲口承认杀死郭心怡的录音,一切证据确凿,郭心怡的死,和医疗设备无关,她是被苏子晴用枕头闷死的。”
余南乐说完,问道:“你怎么看?”
陆云锦目光笔直,看着原告席位上的陆云清,面无表情,“判的挺好。”
余南乐皱眉,“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陆云清依旧没转头看余南乐,“凶手既不是你也不是我,一点儿也不奇怪。”
“是苏子晴和陆云清的关系……”
“一颗棋子不能在棋盘上呆太久,否则迟早被人吃掉,倒不如自己先舍弃,换来一次机会。”陆云锦目光沉沉。
“你是说,陆云清是故意举报苏子晴杀人?”余南乐似懂非懂,隐隐只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这时,庭上传来一声锤响。
“结束了。”陆云锦站起身来,随着人流往外走。
余南乐立刻起身跟了上前去,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从原告席上下来的陆云清正好也走在门口,他目光递了过来,看见两人,微微一笑。
“我送给两位的新年礼物,两位还喜欢吗?”
余南乐见过他这种笑容,当她躺在手术台上,陆云清拿着铮亮的手术刀,划开她的肚子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情。
得意的,自信的笑容。
“你陷害苏子晴。”余南乐盯着他,替苏子晴不值,这女人跟在他身前身后这么久,到头来,却是这样一个悲惨的结局。
“不,不应该这么说,我从来不害人,苏子晴是自作自受,从某种角度而言,是我救了你们。”陆云清大言不惭,冷笑离去。
余南乐站在原地,只见陆云锦眉头紧蹙,表情严肃。
“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他就很奇怪。
“没事。”陆云锦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即也大步离开。
年后的日子过得十分的快,特别是当苏子晴谋杀郭心怡一案结束之后,余南乐从未觉得如此舒心过。
不知不觉,一个月悄然流逝。
二月二日下午,陆母吩咐佣人将花圃里的残雪打扫干净,哼着小调上楼去了书房。
自从她知道郭心怡的死和陆云锦没有半分关系,心情也十分地愉快,这不,还特意从厨房端了新鲜的参汤上楼。
“老爷,,你也休息一会儿,医生不是跟你说过你的眼睛不好,叫你不要再写东西了吗,怎么还在写?喝点儿参汤。”陆母放下参汤,看了一眼陆老爷子桌面上的文件。
蓦然,陆母脸色突变。
陆老爷子并未察觉,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挥挥手,“你先下楼去,我马上就写完了。”
“老爷,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陆母幽幽地盯着那份文件,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说吧。”
陆母咬咬牙,这种话从嘴里说出来,她都觉得心口痛:“你把慈光医院和云清的医院合并在一起,不太好吧。”
陆老爷子喝了一口参汤,脱下眼镜,瞪一眼陆母,“哪里不好?”
老爷子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维护陆云清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让陆母觉得不舒服。
“慈光医院是你一生的心血,就这么给一个外人,未免不妥当。”
“啪!”陆老爷子重重地放下手里的汤碗,板着脸不悦,“我很久以前就跟你说过,他们两兄弟,在我眼里,我是一视同仁的,就因为云清不是你的儿子,你对他有偏见,才会觉得我偏袒他。”
“老爷,你平常对云清和云锦的态度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些我不提也罢,但是你要把慈光医院和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