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突然产生一个念头。(. )
难道凤女被拿去喂蛇,而侍婢被杀这些事情,是他曾亲眼所见?
二水的小脸渐渐发白,天真无邪的清亮眸子里浮上一抹痛意,“王爷怎么会知道那件事?”
“我怎么知道的,跟你没关系,你只要好好回答应本王的问题。”容戬看见墨小然眼里莫名浮上的痛楚神色,薄唇轻轻抿起。
粗砺的指腹轻轻抚过她光滑如剥皮鸡蛋的脸颊。
明明没有记忆,却还会心痛,如果一旦记起那些往事,该怎么面对?
或许一辈子都不要再想起,就这么没心没肺地活着,反而更好。
二水轻咬了咬下唇,眸子犹豫不定。
她不开口,容戬也不催。
过了好一会儿,二水猛地下定决心,背转身去,慢慢解开自己身上衣衫。
这不是一个思想开放的年代,女子的身体不会轻易外露。
二水这个举动让墨小然吃惊,但容戬却没有阻止。
柴房门口的下人在容戬来的时候,就已经离开。
在小院里,除了九王和墨小然,只剩下那个老奴。
阿福见二水解衫,立刻背转身。
他虽然已经一大把年纪,但也不想人家姑娘难堪。(. )
粗布衣裳从二水的肩膀上滑下,少女纤瘦的后背,从左肩膀到右腰侧,有一道凌厉的长长伤疤。
伤疤暗红,是处旧伤,以看得出是极小的时候留下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却没能平复,以想象当年这道伤疤有多深。
除了那道伤疤,还有几个像是被动物牙齿咬过的疤痕。
“他们是当场砍杀了我,把我丢出去喂狗,圣君墨非君大人把我从狗喂里救了下来,并救活了我。”
墨小然心尖抽了一下。
难道凤血族真是这样残忍而变态的人群?
那么这个身体的前主人,曾经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而活着?
抬头看向九王的眼睛。
他面无表情,仍只看着她,没往二水看一眼,淡淡道:“穿上吧。”
墨小然心里堵得厉害,轻拉了拉九王的衣袖,“她是我的侍婢,我得让她留在我身边。”
容戬移开冷手巾,见她的鼻子不再出血,顺手拭去她脸上沾着的血迹,把湿巾丢给阿福,道:“留下以,两个条件。”声无波澜。
“什么条件?”墨小然看向二水,二水已经拉拢衣裳,转了过来,一脸期盼地望着他们。
“第一,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不许再画。尤其是那些什么全果的,半裸的,越加不行。被孤知道,孤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墨小然磨牙,这简直是在她身上挖肉。
“不答应?”容戬俊脸一沉。
墨小然还没答应,二水立刻抢着道:“不画了,一定不画了。”
墨小然郁闷得想一脚踹死面前的霸王,他凭什么剥夺别人的兴趣爱好?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现在跟他争辩,他绝不会留下二水。
墨小然心想,反正自己不会在九王府长呆。
等以后离开九王府,恢复自由了,她爱让二水怎么画,就怎么画eads;。
到时候,他管不着。
现在不画就不画。
于是,保持沉默,算是默认。
同时庆幸,二水在客栈还藏了点私货,得赶紧想办法去藏起来。
忠叔抱着几卷画匆匆而来,瞟了眼二水,道:“少爷,客栈的画全在这里了。”
墨小然怨念地看着忠叔怀里的画卷,私藏没了。
二水埋着头,一声不敢哼,对她而言,现在只要能留下,别的东西都不重要,何况画这玩意,是没了,以再画的东西,被搜走,顶多是小小地心疼一下。
再说,以前觉得戴面具的容戬帅到人鬼共愤,但现在不戴面具的他,更是帅到让人爆血管。
她觉得现在比以前有眼福多了。
前后一比,她觉得自己赚了。
弱弱地问道:“那第二个条件呢?”
容戬道:“在我手下过十招,如果你还能站着,让你留下。”
“就十招?”墨小然有些意外。
“十招太少?那二十招。”容戬嘴角浮上一丝不怀好意的邪笑。
“不少,绝对不少。”墨小然忙改口,挨十下能过关,却要去挨二十下,不是脑残就是自虐。
推开容戬,走到二水身边,歪头凑向她,“是不是真的能打?”
她看过容戬的揍陈宇,也看过容戬带着她避过雨箭,杀死李统领,那身功夫真高得怕。
“能打。”二水心想,九王再能打,她就不信撑不过十招。
“那就狠狠地揍他,最好能把他揍趴下eads;。”墨小然小声道。
“我尽量。”
二水朝九王行了一礼,立刻快速抢攻,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过完这十招。
哪知,冲到面前,却突然失去九王的身影,惊了一下,感觉不妙,本能地往旁边避让,但仍晚了一步,小脚上钻心地一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跪去。
她在跪倒的瞬间,猛地就地一滚,仍然慢了一步,被九王一脚踹在后腰上,腰像断掉一样痛。
接下来的几招,同样没有一招能躲开,痛得浑身上下,跟要散架一样。
二水每挨一脚,墨小然眼角就抽一下。
二水只有挨打的份,这么下去,别说揍容戬,十招过后,都不知还有没有命在。
在第十招的时候,二水被容戬直接一脚踹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