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走出隔绝球。(”
“好。”
“那我走了。”
“嗯。”
墨小然感觉一阵风拂过,知道重楼离开了,心里微微地有些不舍。
如果不是那两头让人讨厌的鬼鸦,他可以多呆一会儿,可以和她多讲讲关于容戬的事情。
墨小然睁着眼睛,睫毛轻轻擦过蒙在眼睛上的手帕。
为什么会重生?
重生以前,她是怎么样的?
脑海里突然有一个似乎熟悉的声音响起,“有些事情,不能记起,却可以重新经历一次。”
这个声音不容戬的,也不是重楼的,她想不起是谁的。
那个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之前也像现在这样,不记得很多事,那些事情却又是她想知道的?
又难道,她的重生,是为了找回那些记忆?
她要找回的是什么记忆?
墨小然懵懵懂懂地想了许久。
虽然没能得出答案,却心安了。
就像那人所说,有些事情,不能记起,却可以重新经历,既然她已经回到这里。
那么她就睁大眼睛看这个世界,记住身边经历过的任何一事,等将来,她一定会找到想要找到的答案。
想明白了这些,墨小然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反而释然了。
今天发生的可怕事情,她以前也一定经历过。
既然以前都撑过去了,那么现在再来一次,又怎么会撑不过去。
墨小然想起容戬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那时她还很小。
容戬说,世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不能克服自己的恐惧,只要克服了自己的恐惧,这世上就没有过不了的坎。
族长又给这条烂蛇送了‘食物’来,说明族长一派的人没有被支持母亲的一派人击败。
那么以后,族长还会不断地送‘食物’来。
一个月两次。
要想离开这里,就得活下去。
容戬说过,等她出去了,他就带她吃遍天下美食,看尽人间的似锦繁花。
她可以不吃任何美食,也可不看那些美丽的花。
但如果能像那天一样,在他身边呆上一会儿,她死也愿意。
墨小然翻身坐起,摘下蒙在眼睛上的手帕,看向仍在缓缓蠕动的巨大蛇身。
它庞大的身体几乎占了山洞的一半,她不管看哪里,它都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人明明知道有些东西可怕,但在那东西出现的刹那间,却会出于本能地看向最让他们害怕的地方。
墨小然的视线很快落在蛇身拱起的部位。
后背顿时发冷,身体身不由己地开始发抖。
极度的恐惧再次袭来。
她咬了咬牙,不让自己闭上眼睛,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它看。
时间一点点流失,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看了多久,身体开始酸软发痛,全身的骨骼像要散开一样的难受,而她对眼前看见的东西,开始感觉麻木。
随着这份麻木,恐惧也跟着减退。
墨小然眼睛一闭,倒头就睡。
刚刚睡着,就梦见自己被巨蟒卷住,紧得透不过气,那条可怕蛇鞭缓缓地刺进她的身体。
“不要!”
墨小然猛地坐起,那条烂蛇在山洞的另一角,离她有五步距离,没有缠在她的身上。
她长松了口气,是梦。
一身衣裳被冷汗打得透湿,有风吹过,身上冷得出奇。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缓过神来。
起身走到小山洞另一个角落,拨开竹筒塞子,任冰冷的泉水浇到脸上,神智清醒了许多。
伸手摸向腰侧的系带,脑海里浮过少女赤身luǒ_tǐ被卷的模样,手垂了下来,没敢脱去身上衣裳。
重新塞住竹洞,穿着湿衣,走到墙角坐了下来,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小然觉得倦意袭来,不由地沉沉地睡了过去。
冷!
好冷!
墨小然冷得不住发抖,睁开眼睛,眼眶却滚烫得厉害。
身上衣裳已经捂干,不再湿湿地贴在身上,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从骨头里透出来的痛,十分难熬。
受了那场惊吓,又穿着湿衣睡了一晚,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墨小然知道自己发烧了。
挂在墙上的小包裹里,有容戬为她备下的药。
以前发烧的时候,只要吃一粒药丸,再捂一身的汗,就可以退烧。
墨小然摇摇晃晃地起身,但她刚取下小包裹,一阵头晕目眩,没等她打开包裹,取出药丸就一头栽倒,人事不知了。
小石洞上钻进一灰一白两个毛绒绒的小脑袋。
其中白色的那个看见倒在地上的墨小然,惊喜叫道:“小黑,娘亲在这里。”
小黑二话不说,往下一跳。
面前明明什么都没有,它却像一脑门撞在了坚硬的铁板上,痛得两眼直冒金星。
小白把小黑一把提了起来,“蠢蛋,你没看见有隔绝罩?”
小黑刚才刚看墨小然,眼睛就只有墨小然,根本没注意到这层透明的气流罩。
听了小白的话,才发现隐在黑夜里,隐隐发出黑曜石般光芒的隔绝罩。
凑了鼻子上去,闻了闻,“是主人的味道。”
“嗯,是主人用意识精神力布下的隔绝罩,除非主人和娘亲认可,我们进不去。”
“可是娘亲好像病倒了,晕了过去,怎么办?”
“我们把她叫醒。”
“好!”
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