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气的直哆嗦，酝酿了好几分钟，才忍下心底的悲哀，轻轻慢慢的说出口：“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身份。”
她不明白，一切都怎么变得这么快，刚才还对她温柔以待，一瞬间便这么冰冷刺骨。
“也许那是我最不屑得到的，可也是我最想得到的。”司空曦眼底漾起一丝笑意，瞳孔幽黑，宛若深不见底的大海。
血液瞬间被凝固，她的眼角染上一丝湿润，顿了顿，却又一笑，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他刚才的话。
天空很黑，带着微微的压抑车里格外的安静，透过月光便可以看到他的风姿卓越。
“三千万买身，五千万买你的心，怎样？”那样的语气，仿佛能勾走人的魂魄，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尹姒晨的目光移到车外，眨了眨眼睛，轻笑道：“你以为一个人的心是可以用钱买到的？”
“不够么？”司空曦淡淡地道。
“是！”她赌气般地回答道。
司空曦扣住了她的脉搏，他感觉到她在颤抖，心底却愈发的畅快起来：“那你要多少？”
“一亿！”她扯唇一笑，一阵心酸和难过。
“好，一亿便一亿！”
尹姒晨清澈的眼眸中闪动着光泽，亮晶晶的一片，像是受到了委屈，心口愈发的发疼。
她忽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睁开，“我不卖！”
“是不够么？”司空曦淡淡一笑，似乎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不是不够，而是太多了，我不敢要。”尹姒晨的眼神很倔强，她忽然觉得，她唯一有骨气的时候，就是拒绝他的时候。
这场对话看起来有些无聊，甚至是幼稚，尤其是司空曦，很幼稚。
可是她一看到他冰冷的侧脸，心底便是忍不住的疼痛。
她的表情格外的落寞，扭过头，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下来，瞬间变得冰凉，那样冰凉的感觉，直达心里，让她有些心颤。
司空曦忽然勾唇，眼眸中泛起了深邃幽寒的光芒，他一字一顿地道：“你没有说不的权。力！”
他一眼便能看穿她的性子，单纯，天真，简单，甚至连她的那些小心思他都能猜到。
她的身子死死地缩到一旁的角落里，仿佛要避开他的直视。
司空曦一把拉过她的手腕，语气里竟多了几分深不可测的温柔。
“你似乎忘了我们的契约了……你的母亲……”
“不，不要说了！我愿意，我什么都卖给你，我忘了我没有说不的权力的……”
司空曦似乎是如释重负地轻笑，转过身，欣长的背影背对着尹姒晨，眼神冰冷。
他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的月色，月光如水，宛如他的话音，毫无温度。
她本来就该是柔弱的小白兔，他不喜欢看到她反抗他的时候倔强的表情。
此时她才明白，所谓的长大成人，不过是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如此反反复复，谁也不知道那尽头会是什么。
“你说，要怎么驯服你？”他淡淡的嗓音流转在空气中，冷然的笑意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