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太阳还贪婪着人间的繁华,久久不肯沉下,染红了西边天空大片大片的云霞。

剧组正在放饭,没有戏份的演员早跑了,天气热不愿意吃盒饭的也跑了或者指挥助理买了其他吃的,最后吃盒饭的都是走不开的剧组工作人员和跟组演员,或者季诗礼这种等下有戏份又没助理的,彭展应提着郝竞先要他转交的衣服端着盒饭凑到了季诗礼旁边,他把东西放下说:“喏,郝总让我转交的。”

彭展应说话声音不大,周围都在聊天也没有人注意到,季诗礼还是有种害怕被人知道的心虚,他迟疑了下问:“郝总……他说什么没有?”

“只说了让我转交。”

就算天气热彭展应的胃口也很好,说话的时候满嘴的米饭,话都说得含含糊糊,季诗礼看他这种胃口都能看出羡慕。

“嗯。”季诗礼点点头,他应该是听到了才对,怎么还会给自己送东西,他有些为难地低头看了眼摆在脚边的包装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季诗礼皱着眉想,在自己生日这天来送礼物只是巧合吗?

季诗礼拿筷子拨弄着米饭,问:“导演,今天大概什么时候收工?”

“你有事?”彭展应猛然醒悟过来,这应该是郝竞先在等他吧,便说,“等下那场拍完你可以先回去。”

那场戏拍得不怎么顺利,来来回回拍了七次才过,季诗礼卸妆换完衣服离开剧组已经过了八点,给郑旭打电话对方正在外面逛街,他说:“你在哪里?我去找你。”郑旭是下午过来的,当时要拍的场次已经排好,他脱不开身就让他先找个地方入住。

郑旭没有回答他,而是说:“天气太热,我做的蛋糕坏了,刚才我把它扔了。”

“等下去找你的时候我买一个。”

郑旭没再说什么,报了地点给他,他们所在的城市有点偏,九点多路上就没什么行人,街边大部分的店都已经关门,季诗礼没有找到甜品店,最后在大超市的冷冻柜里拿了两个奶油小蛋糕,结账的时候被人认出来,又被堵了好一会,等他赶到郑旭说的广场已经快十点,空气不再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偶尔吹过的风也让人觉得很舒适。

郑旭坐在步行街放置的长椅上低着头玩手机游戏,步行街上已经没什么人,郑旭一个人坐在那里,显得格外冷清,季诗礼走过去在他旁边站住,习惯性地想说对不起,又想起他之前发信息来说过的话,嘴唇动了几次,才解释说:“戏拍得有点不顺。”

“嗯。”郑旭拿着手机在他面前晃晃叹了口气说,“还有百分之十的电。”

季诗礼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景点的戏排得比较满,他请不了假,郑旭过来又不方便,本来已经说好回去重新补过生日的,到了下午郑旭突然打电话说自己到了。季诗礼在他旁边坐下,把手里的奶油小蛋糕给了他一个说:“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安静地吃完了各自的蛋糕,郑旭拿了湿巾擦了嘴和手又给了季诗礼两张,他说:“我没买礼物,本来打算把蛋糕送你的。”

“没关系。”季诗礼笑笑,觉得两个人从这次见面起气氛就怪怪的,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条银手链,上面挂着个小巧的十字架,他边递给郑旭边解释说,“包装盒太占地方。”

“谢谢。”郑旭说着凑了过来。

眼看他的脸越来越近,季诗礼别过了头同时还抬手挡了一下说:“在外面,注意点。”

整条步行街只有远处有零星几个人,还有店铺正在打烊,“哗啦啦”是卷帘门被拉下的声音。

郑旭“哦”了一声,从他手里拿过手链自己戴上说,“没有包装盒少了点期待和惊喜。”他说完起身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早起,回去吧。”

“我先送你回去。你住在哪里?”

季诗礼把人送到旅店门口就停了脚步,他这张脸现在还是有点辨识度的,让人遇到有些不太好。

郑旭站在门口低着头,脚尖漫无目的得踢着地面,他说:“我明天回去。”

季诗礼有些愧疚,这么大老远得跑来,自己也没能陪他就又要让他回去。他说:“这部戏拍完我们一起去旅游吧。”

“嗯。”郑旭仍低着头,季诗礼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两个人都在沉默,郑旭突然抬头对他说,“诗礼……”

季诗礼看他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才开口说:“嗯?什么?”

郑旭笑笑说:“算了,没什么,以后再说吧,我进去了,你回去后给我电话。”

别墅外面的栅栏上的爬藤蔷薇开得如火如荼,微风卷着花香从打开的玻璃窗里刮了进来,鼻尖都是花香,郝竞先正坐在屋里陪老太太说话,气温虽然高,老太太却不愿开冷气,坐了会已经出了一身汗,好在偶尔有风吹进来,让他不那么烦躁。

郝老太太的胃口这几天越来越差,郝竞先虽然知道这是苦夏,但还是忍不住跟着操心,维生素和瓜果不断地往家里买,连公司也去得少了,上辈子老太太也苦夏,那时候他正忙着为企业奔波,也没怎么在意过,等后来注意到,夏天都已经过去,老太太也瘦了很多,后来几年老太太身体一直不怎么好,等到她提出要求让他结婚的时候,他不忍刺激老人就答应了,就是这样才导致了他跟季诗礼分开,后来他身边又来了郝季平安排的人。

郝老爷子最近也没有出门,在家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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