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郡王还是很小心说:“叶青此人,很善于军政。”
广国公一哂,平淡说着:“那得有时间,你不想想魏国多少代牺牲,才开拓现在的基业?”
“有些事你不懂,新诞生的荒芜之地,实是巨大虚空碎片,带着天生外域气息,入得此方大地,就诞生出别种野人、荒兽,有些保留多些,还能有荒神,甚至重建些文明。”
“这些消化融合,就能使本域物种人种繁华。”
“可不能消化前,不比外域大军难度少多少。”
说着这些,广国公见清郡王已有迷糊,当下一笑,这些仙道密事,说些于什么呢?
当下就一笑,把话题拨了回来:“总之,汉侯就算再强,只能缩短前期垦殖,东洲实就是蛮荒大陆,拼了命开垦也得两代人吧?”
“青脉最重就是时序,过个几十年错过时势就算仙侯不足为虑,这一轮争龙不要想了,再等个两百年或才有机会
清郡王听得点头不已,蔡朝度过这劫至少能到五百寿,或那时叶青汉国就成长到现在北魏一样,成了大敌,但自己这一代很大可能看不到,至少不会直接成威胁,就无所谓了。
天庭之下,没有长久天命,革命是天道,是大数、顺天应变,这已经是常识,就算是清郡王都认可这个现实。
只是在这一朝,为这一朝尽心,这是本分,何况自己是皇子。
送了广国公出去休息,他一个人在舱内踱步片刻,心中念头百转:“三家会盟三家会盟,我实只有一郡之地,府库都撑不起大军,全靠朝廷压下,还有这片地域对应的界膜是土德守护,临时借得仙人压阵,否则……”
“谈判一不成,叶青固受朝廷反噬,但我在父皇里的分数就一扣再扣,连几个兄弟都要看不起我了……且还有个湘侯心思叵测在背后,随时准备捅刀子,哼……连襟……”
“大司命这种地仙不是能欺,她一来,叶青怕没有这样容易答应条件……或只能过几日,朝廷清剿十七州的消息传来,才可以势迫之”
“要是这叶青选择捏住湘州、不惜一战,反就好了……可惜观其行,这可能性不大,不能内战是真,但就和入军湘州一样,总有的是办法绕过……人间有人间的规矩……”
少顷回过神来,望见这空空会议室,陈设历历在目,让清郡王有点索然无味,暗自一叹:“若非这是仙侯,大部手段都使不得,哪里要这样麻烦?”
阳光安静穿透舷舱照在冰冷谈判桌上,淡黄的光柱里,一粒粒尘埃上下沉浮,顺着气旋的涡流飘动,给空气里蒙上一层迷雾,又恍莫测的命运。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舰舷甲板上,雨停了,偶露出几丝阳光,比清晨时还要昏暗,一阵风吹来,湿润水汽中带着田野泥土的馨香,有点热。
这又是下雨的味道……
红绡呼吸着这种空气,水伯的女儿自没有身体不适,跟上了前面男人的脚步:“夫君,您为何借口退场?”
“嘘……”
张维村摸摸她柔润白嫩的手,了屏蔽:“你没有看出来么?你姐夫的筹谋失算了,嗯,不过不怪他,年轻气盛,且这安排多半是广国公的意思……可惜还是小看了汉侯,毕是当了下土几十年的汉帝,不是人臣思维所能局限下来
说着叹了一声:“下土封帝,是最大变数,谁家不是皇帝,哪个不知权谋?谁能唬谁呢?”
“只有堂堂阳谋,才能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