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园也忙道:“大司马,看来敌营起了瘟疫是真的,估计人都快死光了,这臭啊!快戴口罩吧!”说着就将口罩拿出来,直接套在阮大铖口上。.】
阮大铖实在是被臭得经受不住,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许多,戴上口罩和二人一道后退了将近一里路,才感觉那恶心的气味淡了许多。
“果园,你怎么知道建奴营中起了瘟疫,还死了不少人?”阮大铖扯下口罩,大口大口次喘了半天气,才问。
这种口罩固然可以隔绝臭气,但戴的时间长了,人也憋得受不了。
果园:“阿弥陀佛,小僧是山东济宁人。那次建奴入寇的时候,整个州府被鞑子屠成白地,到处都是死人,这种尸臭小僧闻得多了,自然知道。”
“原来这样。”阮大铖若有所思:“看来,颖川侯之所以围建奴这么多天不急着进攻,那是要饿死和疫死建奴,耗尽他们最后一丝力气这才来一个兵不血刃。这到是稳妥之法,常听人说孙太初有万夫不当之勇,在沙场上其疾如风侵略如火。老夫以为他就是一个赵子龙、楚霸王似的人物,想不到却有如此耐心。”
俞亮一脸骄傲:“我家侯爷文武双全,乃是当世李靖李药师。”
阮大铖:“老夫这才知道他为什么弄这么多口罩的道理,那是要隔绝瘴气,免得士卒们在进攻时燃上疾病,而且这东西还能隔绝臭气。呵呵……”他笑起来:“昨夜军议的时候,各军主帅对这种口罩还不以为然,明日一早就能识得其中的好处了。”
昨天军议的时候,当黄得功一戴起口罩的时候,那滑稽模样让众人笑得前伏后仰。不过,黄得功却冷哼一声:“你们又懂得什么,如果尔等不想要,都给我好了,某和庐凤军不嫌弃。”
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原则,大家都说颖川侯既然愿意给大家发这什么口罩,却之不恭,却之不恭。
当下,孙元就将准备下的药物和口罩都发了下去。
共计有药水五千桶,口罩六万只。
就连阮尚书也得了一百口。
按照宁乡军中的制度,口罩一旦发下去,都要挂在脖子下面,阮大铖和手下的侍卫随从们觉得这玩意儿实在太滑稽,得了之后随意一扔,死活也不肯带在身上。
先前阮大铖在军中巡视的时候,满眼都是白花花的口罩,觉得极其可笑。但此刻却知道敌营尸臭的厉害,不觉后悔没有将口罩带出来,道:“等下回去之后,老夫当让所有人都将口袋随身携带,若有违令着,军法从事。这么热的天,建奴饿死了那么多人,军中已起大疫,我大明朝解决这场战斗当不在话下。不过,光靠药和口罩只怕还是不够的。”
俞亮:“大司马请随末将来,到地头一看便知。”
说着,就带着阮大铖朝前方走了几里路,就看到平地上起了好几口房屋大小窑子,里面的火烧得正旺,热浪扑面,叫人无法靠近。
阮大铖:“这是什么?”
俞亮:“这是石灰窑子,早在十天前就开始动火了。侯爷有亮,一旦打下清兵营盘,就会着专人掩埋建奴尸体,每放一层尸体就会铺一层石灰。如此,方不会让瘟疫在整个扬州府传播开去。”
阮大铖感慨:“孙太处想得真周全。对了,宁乡军和建奴老营靠得如此之近,说难听点,只需一阵风倒灌过来,就能将病带到军营里,军中可有人病倒?”
果园也留起意来,就听道俞亮回答道:“大司马放心好了,一阵风倒不至于将病毒带到我军军营里。但这地下水已经彻底被弄脏,不能吃了。军中有人一开始不慎,吃了这里的井水,却是倒下了几个。”
果园吃了一惊,忍不住插嘴:“这可如何是好?”
俞亮:“后来,侯爷严令军中士卒不许饮用这里的生水。”
果园:“这么热的天,不喝水,怎么经受得住?”
俞亮:“很简单,先用干净的沙石过滤,然后煮沸腾。”
阮大铖点头:“老夫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茶社里那样,在一口木桶底部钻一个小孔,里面按照沙石的大小一层一层铺满。将脏水从木桶上倒进去,经过几次过滤,就能得到干净水。然后烧开,就能得到能饮用的水了。”
俞亮:“大司马说的是,正是这个道理。”他淡淡一笑:“不过,为了保险,士卒们还是不肯吃这种水的,反正军中有的是水果罐头,吃那种东西解渴就是了。”
阮大铖吃了一惊,几万人马用水果罐头解渴,这宁乡军得富裕到何等程度啊?不过,孙元是真的有钱。首先他占了不少地盘,可以自行任免官吏收税,又有海贸之利。最关键的时候,他还铸了许多钱币。如今,整个江南江比都在使通州铸的弘光通宝铜钱。光钱息就是一笔巨大的数字,偏偏朝廷拿他又没有任何办法。
如今,大明朝能打仗的军队都惟孙元马首是瞻,扬州镇又有铸币权,长此以往,大明朝只怕要国不国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咯噔一声,突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从古到今,藩镇割据、武夫当国对一个中央政府来说都是大害。唐末的河东李克用、宣武朱全忠,最后不都走上了称帝的道路。
到最后,郭威、柴荣、赵大手握重兵,更是一脉相传,宋太祖最后在陈桥驿来了个黄袍加身。
相比起这些历史上的强者,孙元的军队战斗力更加强悍,且更为富有,惟独没有一快足够大的地盘。而世界上又有哪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