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众高级文武官员中还是有人附和,周仲英就跳出来,大声道:“对,管大人说得对,得叫扬州出点钱。白养这么多俘虏的事情,咱们不干。我有个主意,可以一举解决俘虏问题,还能得些好处,也不知道侯爷答不答应。”
孙元好奇地问:“说说看。你究竟有什么好主意?”
周仲英一向以孙元的天子‘门’生自居,加上对功名利禄这种东西又非常热中,平日间也喜欢在大家面前显摆,也就是现代人所说的刷存在感。
听到孙元问,便得意洋洋地回答:“禀侯爷,明朝不是以斩首论军功吗?据属下所知,这场大决战。除了咱们宁乡军和庐凤军、秦军之外,还有十几路镇军。当然。这些镇军人马实在太少,有的军镇可战之兵也不过几百,加上战斗力低劣,今天肯定也没有什么斩获。黄虎山和高总兵都已经是伯爵了,以他们今日的功绩,下一步肯定封侯,也不希奇多几颗透‘露’多几个战俘。倒是这些小镇军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不如将这些俘虏明码标价卖给他们。只要钱给够,这一万人他们自可都解了去。”
“侯爷。以一个建奴一百两计算,一万个人就是一百万两啊!如此,我军不但可以将这块包袱扔掉,反有不小入项。”
“高,实在是高明,佩服!”管陶是个生意人出身,见到银子。眼睛都红了,当即击节叫好。
“荒唐!”孙元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出声呵斥。
周仲英见孙元生气,‘腿’一软,差一点跪了下去。
倒是管陶器,毕竟是凤阳之变时就跟了孙元。也不害怕,反反驳道:“侯爷,我觉得周仲英这个主意不错啊,怎么就荒唐了?”
温健全‘阴’阳怪气地道:“管老板,这些俘虏可都是弟兄们在战场上拼死拼活抓回来的,你却要卖了,弟兄们可不答应啊!咱们的功劳。怎肯平白便宜了其他军镇的懦夫,难道你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骂娘吗?”
管陶眼睛一翻:“我怕什么,健锐营这个月的伙食费用超过标准了,得压一压。后勤处也有困难,先将就着吃一段时间罐头吧!”
温老三身后的几个副将大惊,齐声道:“管老板,你可不能做这种事情啊!到时候,只怕我们都要被手下打黑枪了!”一提起罐头,尤其是午餐‘肉’,他们腹中一阵翻腾,险些将早饭都吐了出来。
温老三大怒:“管陶,当着侯爷的面,你这是在威胁老子吗,你还将侯爷放在眼里吗?”
管陶也恼了:“你这是上纲上线,扣一顶大帽子给我?温老三,你什么时候变成梁满仓了?”
听他语气对自己颇不客气,一直习惯‘性’地站在‘阴’影里的侦缉厂老总梁满仓面‘色’一变。
孙元这才道:“好了,都别闹,此事断不可为,这些可都是士卒的战功,怎么可能分给别人。虽然说,大家也没指望朝廷能够有什么赏赐下来。还有一点,管老板你也是生意人,应该明白的。我问你,所谓商品的价值从何体现?”
管陶一楞:“不知道,还请侯爷指教。”
孙元:“商品本身是没有价值的,它的价值体现在需求上。有需要,才有价值。还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物以稀为贵。你想啊,一万多人实在太多,都卖出去,只怕会非常便宜的。什么一百两,只怕十两都没人要。还有,要说斩首,多铎老营里地下全是尸体,挖开了,要多少首级又多少首级,只怕你不怕染上瘟疫。”
管陶恍然大悟:“这到是,俘虏实在太多,确实不值钱。”
这个时候,兴泰突然站出来,一拱手:“侯爷,依末将看来,这些俘虏先甄别了,如果愿降的就留下了。不愿降的,索‘性’一刀杀了。不过,在下看了,这些俘虏中多是死硬份子,不会有多少人投降的,直接抗杀了爽利。”
这句话说得真是杀气‘逼’人。
他这话一说出口,就有人点头附和:“杀了也好。”
杀俘这种事情宁乡军又不是头一回干,对于大家来说却是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毕竟都是古人,对敌人也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也不讲后世的日内瓦公约。
实际上,明、清,汉满之间打了几十年仗,尤其是这次建州军入关南下江淮,所经之处屠城灭市,已将战争上升成为总体战,他们被俘之后也不会受到俘虏待遇。
傅山:“杀掉俘虏也不是不可以,不用供养这么多人口,咱们也甩掉了一口大包袱。不过吗……”他拖长声音:“任何时候,人力是负担,也是一项财富,就看你怎么使用了。”
他一说话,众人都安静下来,齐齐将目光落到傅山身上。
傅山:“前番海军联合舰队司令官方惟将军在拿下阿济格头颅之后,也抓了不少建奴俘虏,至于如何处置这些建奴,方将军有和大家不一样的想法。”
“海军已经开始开辟南洋航线着条黄金水道,不过,我镇在那边却没有一个象样的据点和补给港,长此以往是不行的。方将军建议,在未来几年,在北伐之后,海军是不是在南洋打下一块地盘,建一座城池。但海军陆战队人马毕竟有限,而且,丛林作战士卒损失实在太大,大到几乎让人无法承受的地步。他的意思是能不能将俘虏的建州军带去南洋,让他们同当地土人打。如果一切顺利,今后还可以逐步将建州后金移民去南洋。几十年下来,那地方就被我宁乡军的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