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很快过去,孙元在徐州元字营所在军营的校场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誓师典礼。.. 。
元字营、健锐营、骑兵军及镇相关机构都有出席,就连甘辉也做为嘉宾站在孙元身边。甘辉以前也在宁乡军教官手下受过训,可对于宁乡军究竟是什么模样,又强大成什么程度,一直没有认识,站在孙元身边,他瞪大眼睛,惟恐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宁乡军军容之盛,器械之‘精’良自不用说。当铁甲洪流在纷飞的雪‘花’中排着整齐的队型,一队队从眼前经过时,甘大侠才真正感受到什么是寒光照铁衣,什么叫不可阻挡的力量,身上禁不住爆出一层‘鸡’皮疙瘩。
已经不需要任何动员了,孙元和军中大将们甚至没有发表任何演说,举行完仪式之后,只将大手一挥,就命令部队出发。
但是,这场典礼还是出现了一桩煞风景的事情。按照朝廷的制度,大军出征之前要杀一头牯牛誓师。
孙元如今身份尊贵,动手杀牛的事情也轮不到他,自有‘侍’卫代劳。于是,孙元就请出弘光皇帝赐下的尚方宝剑,‘侍’卫提起宝剑,一连刺了那头牯牛好几刀,不但没有将那头大畜生刺死,反戳得它浑身是血,狂‘性’大发地尥蹶子。
看到牯牛‘乱’跳‘乱’叫,观礼台上的文官们一团‘混’‘乱’。而武将们则都拔出身上的腰刀,大叫:“保护君侯!”
“不要‘乱’!”
孙元心中一阵好笑,这弘光皇帝赐下的尚方宝剑质量实在是太差了,根本就没有什么钢火,也就是个装饰品。那还是扬州大战之后,自己升任曹国公、太子少保时,朝廷才派人随圣旨一起送到徐州来的。孙元一看,就不是太喜欢,随手就挂在书房里,从来没碰过。这玩意儿,就不是上阵杀敌用的。
这次誓师,筹办这个仪式的人为了将典礼办得热烈,选的牯牛极为健壮,比起一般的黄牛高上半个头,往那里一杵简直就是一头巨兽,想必生命力是极其顽强的,难怪这么不好杀。
见闹出这么个‘乱’子,黄佑最重礼节,气得直打哆嗦:“怎么搞的,怎么搞的……”
“‘奸’细,一定出了‘奸’细。”梁满仓满面都是杀气:“要彻查!”
“没那么严重。”孙元哈哈一笑,一把推开身前的卫兵,抢过那把宝剑,对着牯牛后颈处就竖直地狠狠刺了下去。
他方才看得明白,杀牛的那个卫兵的杀法不对。像这种重约千斤的牯牛,你要想几刀将之杀死,根本就没有可能。杀牛誓师,并不一定是一定要将牛杀死,只需让它瘫痪在地就可以了。
在后世,孙元也从电视里看过西班牙斗牛士的表演,见卫兵的思路出了问题,也知道放任这头牛折腾下去,确实有损失士气。当下一个冲动就扑了上去,一剑刺下。
也是运气不错,感觉到自己手下的宝剑顺利地从牛颈椎的缝隙处戳了进去,瞬间就刺断了牯牛的中枢神经。
“轰隆”一声,巨大的牯牛倒下,腾起一股小小的烟尘。
喧哗声突然停止,千万士卒都张大嘴巴看着威风凛凛的孙元。良久,同时发出山呼海啸的呐喊:“万岁,万岁,万岁!”
眼睛里全是狂热的崇拜之‘色’。
那是我们的统帅,我们不败的统帅!
万岁!
而孙元猛地‘抽’出宝剑,朝北方一指,大声呐喊::“士兵们,我是孙元,我命令你们,向北,向北,向北,直到碰到敌人,消灭他们,杀死他们,夺取我们的荣耀,我宁乡军——”
“我宁乡军——威武!”
……
等到部队陆续开拔,黄佑才松了一口气,在后面追着孙元叫道:“曹国公,杀牛的事情是你能做的吗?若是有个好歹,堕了我军士气,又该如何?”神情中已经是出离的愤怒了。
孙元一看,脑袋顿时大了一圈。还是罗如意乖觉,急忙拦在黄佑身前,不住赔笑:“黄先生,黄先生,我的黄老爷诶,下官有紧急军务禀告,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才让孙元顺利地脱了身,骑上了战马。
后面传来黄佑的怒喝:“罗如意,你拦住我做什么,你这也算紧急军情,起开……”
孙元心中更是畏惧,将头一缩,夹了夹马腹,走得更快。
好不容易让‘侍’卫将自己团团护中,心中才安稳了些。旁边,傅山抚须不住地笑,让孙元有些不好意思。
“君侯今日就要出征,末将已经将李教官的骨灰安葬,算是完成了当年对亲家的承诺。马上就是北伐,军务在身,不克久留,这就告辞。”甘辉拱手向孙元做别。
他也看得出来,孙元对自己极为看重,有笼络自己之心。
对此,甘辉内心中是十分感‘激’的。只可惜,他是一个忠义之士,所谓一仆不事二主,既然是镇海军的人,自然要对郑成功尽忠。改换‘门’庭,投到孙元麾下,不符合他的道德观。
孙元笑道:“甘将军这是要去哪里?”
甘辉以为孙元还要强留自己,有些微微不悦:“君侯恩情,甘辉永世难忘,无奈我身为镇海军的带兵大将。大战在即,自然要归队为国家效力。这就拜别君侯,去南皮向靖远伯报到。”
孙元:“某虽想留下将军,无奈将军是个忠义之人,若强留,反不美。不过,你现在去南皮,怕是见不着大木。扑空了不说,反耽误行程,只怕这场收复京畿之战都要错过了,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