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进京献俘的天雄军王允成部和宁乡军,自然也接到了入京退敌的命令。
朝廷快使的命令是这么说的,京营剿寇大军如今正在大太监高起潜公公的率领下,驻扎在固安、永清、东安、武清一带,寻机于与建奴决战。命天雄军王允成部、宁乡军孙元部归京营节制,加入作战序列。
可实际上,如今清朝建国后的第一战已至尾声。
此战,满清不但俘虏了大量人口,抢劫了海量财物,还打出了军心士气,战略目的已经达到,也到了该北归的时候了。
按照真实的历史来看,最多还有十到十五日,建奴大军就要退兵。
前世的孙元并没有经历过国破家亡的惨痛,也不知道大明朝这个东北恶邻究竟是什么情况。但史书上的血淋淋的记载却告诉他,这是一个比农民军更凶恶的敌人。
他也有心想在北京战场上和满八旗扳扳手腕子,看看真实历史上的建州白甲是不是如历史上所说的那么悍勇,看看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宁乡军和他们比起来究竟如何?
可世事哪能尽如人愿,自从被王允成拿去了进京献俘大军的指挥权之后,孙元暂时也只能听命行事。这一路上,王允成磨磨蹭蹭走得让人恼火。在接到朝廷的军令之后,反而更慢了。
好在总算是进入了顺天府地界,如今的北京地区到处都是建奴军队,川军、宁乡军合营一处,目标甚大,想不引起建奴的注意都难。即便王允成怯战在这里蘑菇,建奴也不会放过顺口吃掉这支成建制军队的机会,肥肉在前,谁都不会放过。
所以,孙元倒不愁没有机会打仗。就算清兵马上就要北归,也得给这群强盗一点教训。
只不过,如今敌情不明,孙元也不知道将前面究竟是多少敌人。而且,对于传说中的金人不满万,满万天下无敌这句话,他还是有些心中惴惴的。
这两月,他已经看出来了,王允成那支川军的兵员素质是不错,可打仗却不成,在明军中也就算是不太烂而已。真对上号称天下第一的清八旗,估计也没什么指望。而自己的宁乡军只两千人,这点兵马显然是不够的。
那么,如果一旦对上清军大部,那么,能够和宁乡军配合的大约只有京营吧!
据孙元所知,京营十二团营有大约六万人马,这可是一支规模空前的大军。有他们在,这仗或许有得打。
可叫孙元摸不着头脑的是,虽说高起潜此刻虽然是他名义上的上司和统帅,可现在这家伙究竟去了哪里,谁也说不清楚。这可是六万人马啊,难到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顺天府地方不大,京营究竟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明白,不明白!
这个高起潜在历史上的名声相当不好,胆小懦弱,而且据说,卢象升未来的战死疆场和这个死太监有莫大关系。可以说,在史书上,此人就是个奸佞。
可孙元翻遍了史书,也没看出卢象升的死和高太监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书上只是说,卢象升和高起潜不协。
史书乃是文人写的,文官和内官不和,掌握舆论的士人抹黑太监也不奇怪。
孙元并不将这事当真,实际上,卢象升阵亡一事有诸多因素。其实,最关键的还是明军实在太烂,不是清兵对手的缘故。
即便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或许能够改变卢象升的命运。
当然,这是后话。目前,孙元倒是有些期待在战场上升量一下建州八旗的斤两,看看究竟是自己以现代手段训练出来的宁乡军,和这个时代最野蛮最强悍的建州人比起来孰强孰弱。
可这个高起潜,究竟跑哪里去了呢?
六万人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安营扎宅,联营十里都算是小的。想躲起来不被人发现也难,这事倒也奇怪了。
难不成这死太监会法术?
想到这里,孙元苦笑一声:既然你不出现,那我也不会去寻你。如今,遍地都是建奴,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杀出来,得加强警戒。
一声令下,一百多个侍侯骑兵分成三个三十来人的小队,以东、西、北三个方向轰隆而出,消失在夕光里。
夕阳,在他们身后剪出黑色的剪影。
这些斥候骑兵属于宁乡军的异类,都是从俘虏和流民中选拔出来的剽悍之士,很多人都是农民军和山、陕边军中的老骑士。因为骑兵属于特殊兵种,又极为骄傲,且又是斥候,在军纪上孙元对他们倒没有什么严格的要求,诸如走正步,队列训练之类的项目也没搞。且他们的装备都是极好,每人都有一件簇新的棉甲、一把制作精良的复合骑弓、一把雁翎刀、一把短斧,同他们比起来,军中的长矛手显得很是寒酸。
这两个月进京献俘,因为王允成速度实在太慢,孙元自不肯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游山玩水上面,索性一边走,一边训练士卒。
到现在,宁乡军基本上是两老带三新,两个月下来,充斥部队的大量新兵逐渐成熟起来,只差上战场见血了。
斥候骑兵这段日子也没有松懈,平日里都担任起为两军警戒巡逻的任务。在进入京畿地区之后,更是将警戒圈子扩大到三十里。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喊:“将军,将军,不好了!”
回头看去,一个卫兵一脸惊慌地跑过来。
孙元:“怎么了,慢慢说。”
在士卒面前,孙元一样都显得很是温和。至于训练士兵做恶人的事情,自有中下级军官。
看到孙元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