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无奈,只得进了厅堂,在上首落座。
孙元刚才在门口的一席话说得解气,他确实是宣府的参将,严格说来,宁乡军也算是宣府军。孙元这一个月以来的战绩可是实实在在摆在那里,得到朝廷认可和褒奖的了。一时间,宣府军诸将军都与有容焉,纷纷上前敬酒。
这边还是有不少所谓的美貌侍女,流水一般将精美饮食送来。
等喝完这一轮之后,一个声音传来:“小子刘秋敬将军一杯,将军大名,刘秋早就听父亲大人提起过。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直如那飞将一般。来人,换大碗。”
孙元心中恼怒:飞将吕布,你才是飞将,你全家都是飞将。
旁边的人忙给孙元介绍,说这人是刘泽清家的老三刘秋。
既然是刘泽清家的老三,孙元也不可能不给这个面子,只得端起海碗和他共饮了一盏。
接着,又有一个小一些的孩子站起来:“刘冬敬将军。”
再下来是刘玄、刘黄、刘宇,刘宙、刘月、刘星,一群姓刘的孩子乱七八糟地上来和孙元斗酒。
这个时候,孙元才弄明白这些都半大孩子都是刘泽清的儿子。原来,刘泽清这人相当好色,又十几个妻妾和一大堆子孙。刘泽清刚开始的时候大约也没想过要这么多儿子,就以春夏秋东排序。可后来,光是四季却不够用了,就“天地玄黄,洪荒宇宙,日月星辰……”
这让孙元不禁感慨刘家还真是枝繁叶茂后继有人,这古人还真他娘能生啊!
古人结婚都早,十四五岁当爹,三十出头就三世同堂也不罕见。
刘泽清的儿子都充实在山东军中做了中上级军官,如此一来,山东军简直就成了刘家的私兵。
不过,刘泽清生得五短身材,皮肤有黑。这群儿子却个个高大帅气,看来,播种的地却是不错。这人好色也未必不是是坏事,至少可以改良下一代的基因。
几轮酒下来,孙元的脑袋有些酒意。
见刘春眨了眨眼,新一轮的敬酒有朝他涌来,孙元心中好象有些明白,这小子分明是想将他灌醉好让他出丑。
孙元看了看刘春这群半大孩子单薄的身子,心中冷笑:这明朝的酒也就是后世啤酒的度数,又算得了什么。想当年,老子陪客户喝酒的时候,可是一件一件地上。还有,喝酒这种事情,其实拼的就是身体。凭我这几年每日的辛苦锻炼,不将你们喝趴下我就不姓孙。
边吃边喝了大约四十多碗酒,却见得刘春已经是满面血红,其他几个小子要么脸色发青,要么直接趴在桌上如同一滩烂泥。
“好,孙将军豪气!”见孙元一人挑倒刘家子弟,宣府镇众人都齐齐喝彩,感觉心中一口鸟气总算是抒发出去了。
刘春终于怒了,猛地一拍桌子:“上酒,姓孙的,你他娘先前见了我爹说的什么混帐话,你什么玩意儿,以前不过是一个贫贱的农户罢了,喝,今天喝不死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再起不来了。
刘家子弟都被自己放倒,孙元只感觉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般舒爽,哈哈一笑,朝众人一拱手:“主人都喝醉了,今日就到这里。改天孙某做东,请各位兄弟好好喝一场。”
一口气灌进去三十碗酒,孙元肚子撑得难受,急奔波出屋,找了半天,却还没有寻到厕所,无奈之下,只得找了个僻静之地,解了裤子爽了一遭。
身子顿时松弛下去,酒气也涌了上来。
孙元走不了几步,头一晕,就倒在花园中的一个石凳上,顾不得天冷,倒头睡死过去。
“喂,醒醒,醒醒……”有一个声音在不住地喊:“这么睡觉会冻坏的……醒醒……”
脸上又有一只温暖的小手在不停地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