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被崇祯皇帝在北京关了几年,对于世事早已经陌生,还以为李自成是当初那支不堪一击的流寇部队。
所以,他在皇帝召见自己的时候这才放出只需五千精兵就能平定河南的大话。
后来,等到河南之后,才知道现在的李自成已不是吴下阿蒙。不但势力膨胀了几十倍,还具备了改朝换代的力量。
他这才知道厉害,根本就不敢在河南停留,直接跑去了陕西,闹了一场大笑话。
到了陕西之后,孙传庭也不提只需五千人马就能剿灭李自成的事情,只不住向朝廷请饷,请崇祯皇帝给他两百万两白银。
可怜现在的崇祯皇帝穷得两个探马的路费都拿不出来,又能去哪里筹措两百万两白银。只勉强给了他一月的军饷,还是打的白条子。
然后,就不住地催促孙总督尽快出兵河南。
孙传庭本是明朝末年少有的军事家之一,他先前之所以闹出那场大笑话,主要是被了几年关迂了。如今,一到陕西,身上的才干就显现出来。
一到陕西,他就以霹雳手段斩杀不听话尽顾着捣蛋的陕军大将军贺人龙,强力整合了陕西兵马,算是在短时间内练出了一支勉强可以拉上战场的军队。
开封被围,崇祯皇帝着急上火,不断地催促孙传庭出兵,措辞一回比一回严厉。
孙传庭没有法子,只能于九月初带着陕西军出了潼关,救援开封。
不料,部队刚出了潼关,开封就被水淹了。
孙传庭无奈,只得改走南阳。
此次出关,孙总督可谓是将手头所有的力量都拉了出来。以高杰部为中军,并调左良玉之子、白广恩、牛成栋等部参战,部队人马不少,战斗力且不说了,表面上看起来声势倒是不小。
此刻,在豫西的大地上,无头无尾的部队在飞快的向西南挺进,一面面闯字大旗迎风飘扬,看起来很是精神。
不过,坐在战马上的李自成看起来精神很是萎靡,独眼微闭着,满面都是失落。
旁边,闯军军师牛金星小心地问:“闯王可是担心孙传庭不好对付?”据他所知,孙传庭部看起来人马是不少,可左良玉儿子所率的部队根本就不听号令。至于牛成栋、白广恩等人,也都自行其是。这一战,孙传庭最可依仗的力量只能是高杰。
这个高杰可是李自成的大仇人,当年高杰反叛的时候不但卷走了闯营的所有军资,就连李自成的老婆也一并拐带走了,给李闯王狠狠地戴了一顶绿帽子。
这事实在太丢人,平日间,闯营中也没人敢提起,牛金星今天说起话来也是非常仔细,生怕触怒了李自成。
他献上一个水淹宁乡军之计,结果弄得将整个开封都被浸在大水之中。闯军先后打了三次开封,最后却是一点好处也没得到,牛金星已经有些畏惧。
李自成却不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看了自己手下这个军师一眼,看的牛金星心中发毛。
只感觉李闯王那只独眼中就如同藏着一把刀子,随时可有可以跃将出来将自己砍成肉酱。
看着缩头缩脑的牛金星,良久,李自成突然嘎嘎一笑:“军师你想提那高杰,尽管说就是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牛金星冷汗下来了:“属下不敢。”
“没有什么敢与不敢的,军国大事,直说最好。”李自成又习惯性地伸出满是泥垢的直接掏了掏牙齿:“没错,高杰贼子辱我极甚,这些年来,老李我日思夜想,想的就是要将这贼子生擒活捉,一刀刀剐了。如此,放能解我心头之恨。”
他也不掩饰自己面上的仇恨,语气是如此刻骨:“可是,打仗这种事情得冷静,得好生思量,不可意气用事。孙传庭手下的陕西军根本就没几个,他手头能够依仗的不过是高杰的部队。这支部队乃是我闯军起事时的老卒,打仗还是很不错的。不过也不用担心,这些年,老子手下的兵中绝大多数都是以前的的边军降卒,可比高杰贼子能打多了。且这次朱仙镇大捷,额又招降了这么多精锐,得了这么多战马,要吃掉孙传庭和高杰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说着,他斜视了牛金星一眼:“军师你智谋过人,不会连这点也看不出来吧?”
牛金星讷讷:“是是是,闯王说得是。属下刚才见闯王郁郁不乐,故尔相问。”
李自成突然长叹一声,将指甲上掏出的那块事物残渣弹了出去:“开封一场大水,故然阻住了孙元和马士英,可我义军损失也不小。”
“我义军提前撤到了高处,却没有什么损失啊!”终于听到李自成提起这事,牛金星不禁胆战心惊。
“这话牛军师你说得不对。”李自成神色更加郁闷:“军师,你以为额打开封就为了满城的金银女子,就为了以军就食,你也太小看我李自成了。”
“请闯王明示。”
李自成:“在打开封之前,额的所作所为想必军师你也看到了。我义军每到一处都开粮仓震级百姓,又派出官吏管理地方,免除百姓今后三年的一应赋税,我李自成掏出这么多东西给别人,难道是犯傻吗?不不不。”他不住地摇头:“我这是要与他老朱家争夺天下啊!”
“争夺天下?”虽然早知道李自成迟早要走这一步,但今日听他亲口说来,牛金星还是浑身大震。
“当然,不然如何,难不成还受招安吗?北京城中的朱家小儿何德何能,凭什么做我老李的皇帝?”李自成恨恨道:“从古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