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这些倭寇矮子叽叽喳喳说了半天话,又是抽耳光,又是“哈依”就忍不住低笑起来。
可还没等她笑出声来,倭寇的头子突然动手,一刀柄抽到自己的脑袋上,眼前一黑,立即就晕厥过去。
在昏迷的瞬间,她心中还是奇怪:这些野人,怎么就不懂得怜香惜玉?
一口麻袋将这个倭人心目的妖怪给装了进去,又扛在肩膀上。岛津一夫大喝一声:“走,进城去,郝桑应该带着人马进城了,咱们得同他假意打上一阵。”
刚走进城中,就看到一群手下乱糟糟地跑了过来,同声用日语大喊:“大人,大人,郝先生杀过来了,咱们可以按照约定乍败了!”
岛津一夫大怒:“你们用日语喊个屁,城中的明人又听不懂,如何显示出郝大人和宁乡军的威风?”
当下,就有一个懂得汉语的倭人扯直了脖子,怪声怪气地大喊:“大人,郝先生杀过来了,咱们可以按照约定诈败了!”
“八噶,谁叫你说实话的?”岛津一夫大怒,抽了他一记耳光,用汉语喝道:“大家跟我喊,宁乡军来了,咱们逃啊,再迟就来不及了!”
“大家跟我喊,宁乡军来了,咱们逃啊,再迟就来不及了!”
“这群笨蛋!”岛津一夫忍不住呻吟一声。
“这群笨蛋!”几百个倭人同是大吼。
“都滚回船上去等着。”岛津一夫碰到这群愚蠢的手下,也是没有办法:“我先去县衙见郝大人。”
当下,他就和两个手下换了汉人的服装,扛着麻袋朝县衙门走去。
走不了几步,就看到郝肖仁气势汹汹地带着假扮成明军的海碰子杀过来,一边追击倭人,一边还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周围关门闭户的民舍高喊:“父老乡亲们,我们是扬州镇宁乡军,来救你们了。大家放心,有我等在,剿灭倭寇当不在话下!”
“我们是宁乡军!”
“杀倭寇哟,杀倭寇哟!”
喊杀声,冲天而起。
看到他,岛津一夫迎了上去:“郝大人,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郝肖仁得意地笑着,低声道“岛津,你们一进城,城中的官吏都逃了。如今,不但县衙被我占领,就连府库也贴上了我宁乡军的封条,派上卫兵看守,整个靖江已经被我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咯咯,听人说这靖江知县周象春和孙将军势成水火,当年还想过要谋害将军。只不过,我家孙将军位高权重,大人有大量,不肯同他计较罢了。”
“嘿嘿,孙将军胸怀宽广,可主辱臣死,咱们这些做手下的,怎么也得将这个场子找回来。周象春丢城失地,罪责难逃,朝廷绝对不会轻饶,将军也算是报仇了。更妙的是,这靖江县城总算归我扬州镇了,哈哈,哈哈!”
岛津一夫恭维道:“大人,靖江落入孙将军手头,你得了头功,这个靖江知县宝座以后就是你的了。”
“哈哈,我为将军拿下此城,可不是为自己的功名利禄。”此刻的郝肖仁志得意满:“岛津,这才是开始,你马上带着你的手下杀去泰兴,后天午时发动进攻,等你拿下泰兴,我就过来接收。”
“哈依,愿听大人调遣!”岛津一个立正。
“泰兴那边本大人已经访得清楚,也没有守军。”郝肖仁狞笑道:“拿下泰兴之后,咱们顺带着将泰州也给夺了。”
“哈依!”
正在这个时候,装董小宛的麻袋一动,里面发出嘤的一声。
刚才郝肖仁和岛津一夫的谈话何等隐秘,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郝大人一惊,汗水都出来了:“隔墙有耳,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