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和十一骑在人群中不断向前突破,简直就是如入无人之境。
孙元穿越到明朝之后,已经错过了最佳的练武年龄。即便军中猛士如云,还有如傅山这种不世出的高人,可还是没有摇身一边成为一个大高手。不过,这几年他每都打熬筋骨,再加上身子日渐长成,力量也大了许多。今年的他正是一个人一生之中体能最好的年纪,一刀挥出,普通士兵根本承受不住。
况且,他身上还穿着厚实的铠甲,敌人的兵器刺砍到他身上,就如同挠痒痒。
受到沉重打击,山东军开始混乱了,成百上千的人在稻田里挤成一团,火把落地,眼前开始混沌不清。
刘春身后的大旗开始缓缓后退,远处传来刘春又惊又怒的声音:“冲上去,冲上去!”
不断有山东军士兵如浪潮一般涌来,然后又轻易被孙元粉碎。
“杀刘泽清哟……别走了刘春,杀了他,杀了他!”犟驴子的斧枪上已经粘满了热血,挥舞之中,有热辣辣的红色液体甩到光影之中。
孙元手中的斩马刀一扫,在自己马前荡出一片空地。这个时候,他感觉身下的战马已经微微出汗。
稻田里虽然没什么水,有的田已经干了。可泥土实在太软,在这样的地形策马冲锋,战马需要付出比平地上多上数倍的体力。
你根本就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就会跑不动了,孙元就哈哈大笑起来,问:“驴子,今日可杀得过瘾?”
犟驴子:“要拿下刘春的头颅才算。”
孙元看着人翻马仰的敌军,道:“不用恋战,咱们只需弄清楚来的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就算完成人物,回去吧!”
说罢,就扭转了马头,将马速提到最高,泼风一般转头奔出去。
能够杀掉刘春固然能够让敌人军心大乱,可这个刘泽清军未来的继承人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莽撞,又或者是真得害怕,渐渐地退到中军位置,只不住地调遣人马冲上来。
自己这十二骑人马根本就杀不透这越来越密实的人潮,说不定什么时候战马跑脱了力,骑兵杀累了,被人家用人海攻势给留在这里,那才是真的愚蠢到家了。
见孙元下令撤退,蒋驴子这才不甘心地一斧将一个靠过来的敌人劈成两截,悻悻地跟了上去。
这一场厮杀,犟驴子可谓是将这几年的憋屈都发泄干净,刚才死在他斧枪下的敌人至少有使人。此刻他身上的铠甲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就如同从天而降的杀神。即便是独自一人断后,也没有一个山东军士兵敢冲上来。
骑着战马一阵猛跑,身前的压力顿时一空,原来,孙元等人已经从山东军的人潮中杀了出来。
回头看去,天光已经完全亮开。火把摇曳,成千上万的山东军士兵挥舞着兵器,胡乱地叫喊着。
有一群弓手不要命地跑了过来,在队伍前拉开大弓,将软绵绵的羽箭射过来。
蒋驴子落在最后面,一个不小心,头上竟然中了一箭。
“叮”一声,羽箭射中钢盔,弹到空中。
犟驴子显然被这一箭激怒了,大吼一声,如同一头雄师咆哮。他猛地抽出挂在腰上的连枷,在头顶转了两圈,用尽全身力气朝敌人扔了出去。
他这一扔的力量是何等之大,就连座下的战马也被他压得顿了一顿,发出响亮的长嘶。
连枷前端的锤头拖曳着铁链在空中高速旋转,尖锐的破空声听得人寒毛直竖。
孙元等人都吃惊地将头转过来,这个犟驴子的力气什么时候大成这样了,这一锤扔出去,都快赶上用大炮发射出来的链弹了。
听到这古怪的声音,先前还在大声呐喊的山东军同时安静下来,成千上万人的目光都跟随着那把连枷,向上,向上,向上,然后又飞快下坠。
蒋武距离弓手大约有五十米,这么远也能扔到?
孙元吃了一惊,据他所知道,在现代社会,一个士兵能够将手榴弹扔出去四十米就算合格,六十米就算优秀,犟驴子的连枷可比手榴弹重多了。
“唰!”连枷落下,直接缠到一个弓手的脖子上,直接绕了一圈,直到锤头砸到额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人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消失在秧田里。
“啊!”弓手们被犟驴子的神威所摄,同时发出一声惊慌的大叫,调头就逃。
弓手一逃,后面的山东军士兵不明就里,也跟着乱跑,整个敌群开始混乱了。
犟驴子这惊天一锤,让敌人彻底丧胆。
“好一个驴子!”孙元忍不住赞了一声。
“好!”十名侍卫也同时叫了一声,哈哈大笑着朝本阵奔去。
“你们身上可带伤?”孙元大声地问,风忽忽地从耳边刮过。
“报告将军,俺的腿被蚊子叮了一下。”
“禀将军,我的背心被狗咬了一口,伤口不深,不打紧。”
“报告将军,我右臂中了一刀。”
孙元:“还能厮杀吗?”
“还能!”众人轰然大叫。
孙元:“你们将敌人都杀光了,也不怕其他战友不乐意?”
“哈哈!”又是一阵酣畅淋漓的大笑声。
……
“放开我,放开我!”在山东军中军位置,刘春大声咆哮着:“孙元贼子狂妄可恶,我要亲手杀了他,杀了他……混帐东西,孙元不过十人,咱们千军万马竟然留他不住……若不是你们这几个混蛋拉住我,老子早就砍掉孙元的脑袋了。来人了,来人了,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