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乃是东林的人,作为东林领袖,左部接受朝廷招抚,史可法还是非常欣慰的,至少在内心而言,他还是同情左良‘玉’的。 。
一连说了三声“好。”又颂了一阵圣,在他口中,弘光皇帝总算有点明君的意思了。
这事孙元在‘私’底下搞了许多动作,总算等到左良‘玉’死了,不觉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有些担心,担心惠登相和左梦庚已经失去了对朝廷的信任,不肯接受招抚。
就提议道:“首辅德高行洁,天下人莫不感佩。可否写信一封以快马送与左、惠二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请他们务必接受招抚,为国效力。”
史可法迟疑片刻,道:“颖川侯,信不是不能写。只,天子已经颁下圣旨赦免左部诸将,老夫去信,岂不是多此一举?”
“不然,就此事看来,陛下能够赦免左部诸将,不愧是宽厚仁德之君。可左部成分复杂,据我所知道,左军除了明朝的官兵外,部队中还大量充斥着地方乡勇、受招安的贼军。尤其是以惠登相为首的贼军,他们可是野惯了的。据我所知,很多人都不习惯接受我大明朝军法的约束。左部在湖广时,也常常滋扰地方。只不过,左昆山在的时候,他们还有顾虑。如今,左帅去世,他们头上没有人震着,说不定就散了。而且,军中诸将对于我大明朝的法纪和朝廷的有抵触之意,对天子的仁德也有怀疑。首辅可写信让他们打消疑虑,这也是为国家多保留一丝元气啊!”
“颖川侯执重之言,老夫这就写信给左梦庚、惠登相,让他们相信朝廷,相信天子,莫要做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史可法连连点头,慨然提笔写了一封信,派人乘快船送去九江。
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孙元现在也只能等了,内心中希望左、惠二人招抚一事能够顺利完成。
招抚左部一事一时间也看不到结果,但泗州那边却等不得。
据前方的探马来报,随着多铎大军深入江淮地区,徐州、凤阳府和淮安府大量官吏百姓蜂拥南逃,再加上这几个月陆续从北方撤下来的明军残部,泗州那边‘乱’得厉害。而且,建奴的前锋部分已经开到泗州境内。
明军的德‘性’孙元自然是最清楚不过,这些人畏建奴如虎,若不尽快接出,只怕就要尽数丢在泗州了。如今,国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多接回来一支部队,大明朝就多一分力量。
事不亦迟,第二日孙元就和史可法出发了,两人并没有走在一路。一是,孙元和史可法实在是说不到一处去,别到时候因为琐事闹得红了脸就不美了。二是,这次去泗州乃是为了接出各军,命令撤下来的各部到扬州集结,十多支部队,大家分开去通知来得效率高。
因为不是打仗,所以,两人带的部队也不多,且都是骑兵。
孙元自不用说,就带了五百金雕军的士卒,一人双马。金雕军在经过同豪格的血战之后,终于成长为一窒格的强军,只不过部队损失实在太大,这一个月以来千里转战,士卒都是非常疲劳。
部队回到扬州镇之后,就拉到了万寿镇休整,又从军户中‘抽’调了四百多弓马娴熟的军户补充进了部队。
如今,他们正在这里训练。
骑兵怎么说也算是技术兵种,不像步兵,对士兵的素质又很高的要求。且,骑战的损耗也大,得之不易。/
孙元想了想,索‘性’就将这四百新兵都‘抽’了出来,再配上一百老卒,带去泗州,也好让他们以战带练,感受一下战斗氛围。
他也知道在,这次去泗州也没什么大仗,但小规模遭遇战却是免不了的,正好用来练兵。
至于史可法那边,他是首辅,督师,河南兵又不能打,装备也差,且因为是降军,军心‘混’‘乱’,这次若是派去泗州,只怕还没走到路上,就跑散了。于是,史首辅索‘性’就将防守扬州的忠贯营点齐了士卒,由何刚率领,出了扬州城。这支部队好歹也是扬州本地部队,和史首辅接触时间长,还算是忠诚。
说难听点,这支部队就算遇到建奴被打散了,逃跑了,将来也会逃回扬州,重回作战序列。
忠贯营本就人少,按照明朝军制,一营应有士卒四千五百人。问题是,明军军官喜欢吃空额,等到上司‘操’演检查部队的时候,这才胡‘乱’雇些破落弟子拿上兵器到校场上凑数。
何刚这人是个典型的明朝军官,也是非常贪婪的。他的忠贯营只有士卒一千,剩余三千五百人的军饷都被他和刘肇基给分了。
后来,国家财政破产,再没有军饷一说,再加上史首辅盯得紧,这才在前一阵子胡‘乱’地拉了几千老弱病残的充实到军中吃粮。这样的部队,能有战斗力才怪。
所以,部队出城行军不到一天,五千忠贯营就跑了一千多人。
次日,又散了好几百。
到最后,史可法和就何刚手下只剩三千来人。这三千来人才是忠贯营的可战之兵、骨干。当然,战斗力还是极弱的。
这事也是孙元后来才知道的,不觉感叹一声:真是大‘浪’淘沙啊!
出发了一天,快马追了上来,带来余祥的飞鸽传书。
看了余祥的信,孙元才将朝廷招抚左良‘玉’余部一事的来龙去脉‘弄’得清楚。
原来,就在孙元入宫诏对之后的次日,皇帝就秘密地将一个太监派出京城,前放安庆颁旨。圣旨上大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