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恭迎贵妃娘娘!”国师道。
顾潇然仍旧没有从方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她有些后怕地深呼吸,待渐渐平静下来时,对国师莞尔一笑,须臾来到恶来身边,看看他怀里昏迷的蓝漓,一脸担忧地说道:“还请恶来将军把漓儿先送到大神殿。”
马儿比马车要快很多,因此,顾潇然才会请求恶来先带蓝漓去大神殿。
恶来道:“娘娘请放心!”说完,他便将蓝漓抱上了马,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两位娘娘请上车!”国师的声音再度响起。
顾潇然抿抿唇,与杨禄嬣二人分别扶着习雯与司琴上了马车。
国师见她如此重视下人,不禁轻微地扯动了下唇角,仅是一瞬,那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便再也寻不见踪影,仿佛她从没有笑过。
大神殿座落于朝歌以东,沫河东部支流南岸,这里是重要的宫殿宗庙所在地,这里有成千上万个祭祀坑,规模宏大。
众人都换好了一身干爽的衣裳后,顾潇然便即刻来到蓝漓的房间,见她醒来,她终于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贵妃娘娘,国师在外求见!”司琴毕恭毕敬地说道。
顾潇然安抚了下蓝漓,很快来到门边,国师正恭敬地站在门口,见顾潇然从里面出来后,她说道:“贵妃娘娘,马上就到吉时了,您该去天泉宫沐浴了。”
顾潇然淡淡地笑了笑,便见到国师做了个请的手势,她会意,先一步离开了侍女的住处。
恶来换好衣裳后,落在后面的侍卫也已经尽数赶到大神殿,而他们手里还押制着一个同样侍卫装扮的人。
“恶来将军!”领头的两名侍卫单膝跪地。
恶来深深拧紧了眉宇,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侍卫说道:“将军,这个人方才割断了绳索!”
听到这话,恶来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一股空前的愤怒感油然而生,不断在身体中凝聚,冷戾的目光睨向被押制着的男子身上,缓步朝他走了过来。
他周身散发出来的萧杀之气令人胆战心惊,那人的身体霎时抖得如同筛子一般。
恶来缓缓俯身,噙着森冷的目光直直地看着那人,揪起他的衣领,一字一顿地问道:“为何要割断绳索?”
那人依旧在抖,却不敢说一个字,恶来见他嘴硬,便又说道:“若是不说,你该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比死还痛苦!”
那人身体重重一颤,恶来与飞廉一样,都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且说到做到,他的脾气不好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思于此,那人结巴着说道:“若……若是属下说了……恶……恶来将军可否……”
恶来冷嗤,打断他的话道:“你在跟我讨价还价?”
“属下不敢……”
面对这种叛徒,恶来恨不得先杀为快,可谨遵飞廉的教诲,凡事不能鲁莽,他才将火气压下来,遂即拔出腰间的短剑,抵在那人的脖子上:“我耐心有限!”
那人一惊,连忙说道:“属下无意背叛恶来将军,无奈上大夫梅伯利用属下老母亲的生命安危相要挟,若是属下不做,老母亲就……就……恶来将军,今日属下原本也没有打着活着离开大神殿,任务失败,只怕母亲她已经……我活在世上还有何意义?”
恶来一怔:“上大夫梅伯?”
他正疑惑之际,那人突然在地上扣了几个响头,说道:“属下对不住将军的信任,先走一步!”
两名侍卫发现那人的异样后连忙制止,可还是晚了一步,黑色的血已经从他嘴中留了出来,其中一人摸摸他脖颈的脉搏后,抬眸看向恶来:“将军,人已经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