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焱的话丝毫不客气,说话时,长指捏起她的下巴,深褐色的眼眸散发着鬼魅般的光芒,直直地射向她的眼睛,神情里充满了讥诮。
这样的话无疑戳中了禹易的痛处,提醒着她这就是接近赢焱的事实,她只是姬发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她的使命就是为他拉拢赢焱。
可她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还是一次又一次为这样的事实感到心痛。
她挑眉看向赢焱,无论心中的感觉是怎样的凄楚,她也不愿在这个男人面前表现分毫,她勾起唇角道:“二公子交于我的书信已经落在王子的手中,我想信中所提及的事情已然十分明确了,既然王子知道我的真正目的,那就无需再拐弯抹角了。”
禹易依旧是那副冰冷的态度,说出的话更是不掺有一丝丝对赢焱的好感,一切只是在尽着她应尽的义务。
“你就不怕我将这样的证据交到帝辛的手里?”赢焱一脸鄙夷,如此做,可见姬发也是在孤注一掷了,没想到他对朝歌的野心竟如此之大,不免令他隐隐生畏。
禹易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王子定不会如此做。”
他轻笑:“何以见得?”
禹易眼眸微转,须臾说道:“难道王子殿下就没有觊觎殷商么?”
这句反问无疑问进了赢焱的心里,现在已经不是他是否觊觎殷商的问题了,而是现实不允许他不做这种打算,他探究般的目光深深注视着禹易,似乎在考虑着姬发的提议。
“据我所知,东夷近百年来,每年都要向朝歌缴纳税收,进贡布匹、珠宝、车马,乃至家畜家禽,这样庞大的开支只怕东夷也已经元气大伤了。”
禹易微顿,又道,“说句不太中听的话,现在的东夷根本没有能力与殷商抗衡,如若王子殿下能与二公子联手,有朝一日二公子即位,定会与王子签订友好合约,免去以往的税收,以及附送三座城池,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东夷国土充裕,牛羊遍地,五谷丰登,即便每年向殷商进贡,那些东西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让我帮姬发打天下,这未免有些痴人说梦了。”赢焱语气充满不屑。
“难道王子就真的安于现状?”禹易问道。
“安于现状又如何?本王子现在快活的很,你看这景泉宫里美女如云,身边有众多莺莺燕燕相陪,难得如此自在,何苦为了姬发的一己私心赔上我这惬意的好日子?”
禹易又说道:“听说王子殿下臂力超群,无人能敌,是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神弓手,拥有这样一身好武艺的人定是雄心壮志,充满远大抱负的,难道就甘愿寄人篱下,任人宰割么?”
“这样的生活我倒觉着挺好,不劳烦羽衣姑娘费心了。”
禹易一时无言以对,深深拧了下眉头,没想到赢焱如此难搞,如此诱人的条件都没能吸引到他,看来这只狡猾的狐狸似乎同样野心勃勃!
见禹易一时语塞,赢焱突然邪恶的一笑,一双深褐瞳仁看着禹易玲珑剔透的身体线条说:“若是让我接受这些条件也未尝不可。”
禹易拧眉看他,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王子的意思是……”
赢焱突然捏起她的下颚,将她的下巴抬高,让她那双清澈的黑色瞳眸与他对视,他邪魅地勾了下唇角,低沉着声音道:“你的态度或许会改变我的最终决定。”
他的眼神里燃着火热的流光,灼灼地投射在禹易身上,丝毫不加掩饰的窥觑着她身体上早已湿透布料,仿佛透过这些布料可以看到她曼妙的身子,雪白的皮肤。
禹易这才想起他们两个还浸在温热的浴池中,室内飘荡着氤氲的水雾,犹如仙境一般,而此刻,她与赢焱的姿势竟是说不出的暧|昧,不知不觉,室内的温度似乎变得更高了,她只觉得脸颊绯红、滚烫,耳根和脖颈更是热得发烫,就连呼吸都变得不太正常了。
她下意识将脸转开,以此来摆脱他对她下巴的桎梏,她冷冷说道:“我以为那些条件已经足够诱人,不认为我还有这个本事可以令王子殿下改变初衷。”
说完,她静静地看着赢焱,她分明在那双深谙的棕褐色瞳仁中捕捉到了满满的兴味,他仿佛发现了一个十分新奇的事物般,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
“你确实很对我的胃口。”赢焱戏谑道。
禹易心底微微一颤,抿抿唇,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镇定。
她的心里活动更是逃不开赢焱的眼睛,他缓缓朝她压了过来,禹易本能地向浴池边缘推着,看着他的眼睛仍旧冷的极致:“王子真会说笑……嗯!”
她话音未落,却被他用力抵在浴池边缘,背部与坚硬的浴池内壁相撞,她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
她正强装镇定地看着赢焱时,只见他健硕的身型距离她越来越近,那张俊秀薄凉的面孔霎时压了下来,略带剥茧的手轻轻抚上她的侧脸,一寸寸游弋到雪白的颈部肌肤,像是带着某种魅惑人心的电流一般从脖颈传遍全身。
他低沉魅惑地声音随之传来:“我赢焱生平就有一个喜好,女人对我来说确实是个无法抗拒的诱|惑,且不论姬发的用意如何,单凭他如此懂得投其所好,就说明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若是能与这样的人合作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禹易心底生出一丝恐惧感,她似乎预料到了自己已经凶多吉少,面对赢焱的步步紧逼,她只得强硬的压制着心底的惧意。
面对这一早就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