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月夕很奇怪,她自小便成了帝辛手下的一名死士,不惜做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只为一心效忠帝辛。
今日|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是恶来从没有见到过的,当月夕离开恶来房间的时候,恶来看着她的背影不禁微微拧紧了眉宇。
“来阁主,这是刚刚熬好的药,您趁热喝下!”一名侍女端着铜制托盘上了三楼,看到恶来正站在门边时,便恭声说道。
恶来甩开脑海中对月夕反常举动的狐疑,拿起托盘中的碗,将里面温度适中的药一口喝下,遂即将空碗放在托盘中,说道:“退下吧。”
“奴婢告退。”侍女缓缓作揖,离开了三楼。
恶来抚上了自己仍旧有些微痛的胸口,目光霎时冷了几分,回想着昨晚与赢焱交手时的情形,他知道,赢焱并不是个简单的对手,可不论赢焱有多大的能耐,他恶来有朝一日,定会亲手将他击毙!
姬庄,姬发郊外的府邸。
禹易摸了摸自己发痛的肩膀,仰头看看高高的大门,抿起些许泛白的嘴唇,终是踏上台阶,叩了几下门环。
不消片刻,木制包着铜边的大门吱呀一声开启,门役见是禹易,连忙将她请进院子里:“禹易姑娘请进!”
禹易憔悴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淡淡地点了下头,走进院内。
待门役关好大门时,她问道:“二公子在哪里?”
“回禹易姑娘,二公子在书房。”门役恭敬的回道。
禹易很快朝书房走去,到了书房门口,看着紧紧阖着的门板,她踟躇了好半天才抬手敲了下门。
里面传来一声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进。”
她吁了口气才推开门,映入眼中的是一袭黑色身影,他正坐在案几前的筵席之上,端详着一张羊皮地图。
禹易关上门,来到跟前,经过这么久的分别,她仍旧没有做好单独见他的准备,看到他那张绝美冷戾的面庞时,她总是会不受控制的心痛,总是会想到那一晚的事情,并沉浸在那样的时刻里无法自拔。
她以为自己可以安下心来为他办事,什么也不去想,不去奢望,可她却还是傻傻的希望能被他正脸瞧上一眼,盼望着他能给予她本不该她得到的温暖。
她抿抿唇,甩开脑海中的思绪,恭声汇报道:“二公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办妥。”
“过来。”这淡淡地两个字从姬发的口中溢出来,说话时,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禹易来到他跟前,站在案几边,等待着他接下来的指令。
“坐下。”
禹易愣了一下,还是听话地坐下。
姬发缓缓抬眸,阴鸷的眸子睨了眼禹易,见她脸色憔悴,不禁轻蹙了下眉头,尔后轻咦道:“你没休息好么?”
禹易一怔,她本以为姬发不会多看她一眼,更也不会在意她是否休息好,因为他从来没有问过诸如此类的问题,可在这一刻,她还是有着小小的动容。
她调整好心绪,缓缓说道:“禹易没事,谢二公子关心。”
“没事就好。”姬发看着案几上的地图,谈起了正事,“若你换做是我,接下来应该如何做?”
禹易看看地图,那上面是朝歌与西岐、东夷乃至北海的关系分布图,姬发定是在研究如何行动才能取得最有效的进攻成果。
“二公子这招声东击西确是有用,帝辛已经上当了,如今与东夷也商讨出了对策,万事俱备,接下来二公子按照原定的计划做便可。”
她微顿,又说,“帝辛现在似乎没有把北海放在眼里,他一心都在防范东夷的侵略,以至,北方的边境是存在漏洞的,若是从这里出其不意的话,定会攻其不备。”
姬发故意放出消息,让帝辛忌惮他与东夷联手,而帝辛确实已经走入了他布下的陷阱,将大半兵力用来驻守殷商东部与东夷接壤的边境,而忽略了北海的袁福通。
原本他还疑惑,帝辛如此缜密,为何这样轻易就中了他的圈套,直到他听说帝辛在大肆征兵的时候,才能稍许明白了帝辛的用意。
在他的眼中,区区一个袁福通根本不会对他构成任何威胁,而东夷才是他最大的宿敌,即便北海取胜,殷商受到的损失也是可以弥补的,若东夷真的攻打了殷商,那他的损失就是无法估量的了。
而现在殷商的百姓似乎已经十分安于现状,但凡有力的男丁都十分抗拒参军,这也是他为何会募集资金,想出用金钱来吸引人参军的手段。
这就说明了殷商虽看似富强,实际上已经是个空壳子了,难怪帝辛会弃卒保车,可他万万不会想到,这样的决定会让他因小失大,甚至是,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只是姬发个人对帝辛的推测,他看看禹易,又问道:“那么,若你是帝辛,此刻该如何做?”
禹易想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当然是弃卒保车。”
姬发淡淡地勾了下唇角,这样的笑容让禹易有些微怔,她不明白姬发笑容里含着的是什么意味,她蹙蹙眉头,问道:“二公子,难道是禹易说错了?”
“没有说错。”姬发紧紧地拧起了眉宇,陷入了沉思中,他没有想到,禹易竟跟他想到了一起,而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觉得更加怪异。
帝辛那样心思缜密,有条不紊的男人,他的想法又岂是人人都可以猜到的呢?
虽说他心底有着满满的疑问,可他却也从未置疑过自己的分析,因为他的分析不失逻辑。
姬发看看案几上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