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回眸,即便军帐内很黑,根本不足以看清对方的眼睛,她却仍旧心虚的不敢面对他。
他却扳过她的身体,迫使她与他面对面。
他郑重道:“你是在考验我的听力还是我的记忆力?”
顾潇然无言以对,完全被帝辛言语中的严肃给震慑住,她咬紧了嘴唇,深深蹙紧的眉头险些就能打个结。
她要怎么说呢?
要从何说起呢?
她松开紧咬的嘴唇,吁了口气,也溢着极为严肃且深沉的语调说道:“首先,我从未怀疑过你的任何能力,其次,我是在怀疑自己的,你的能力都很厉害,但是我忘记要说什么了。”
“真的?”她说谎的本领虽高超,却无法骗得了眼前的男人,他的语调中充满了质疑。
“真的!”顾潇然郑重其事的应道。
帝辛吁了口气,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么?”
顾潇然不以为然的努努嘴巴,她说:“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她的声音竟有些许的心虚,没办法,在这样一个精明的男人面前说谎确实是件不太简单的事情,他总是拥有着过于常人的洞察能力,可以轻易辨别真假。
就好像身体接上了测谎仪在说话一样,分明知道被识破,她却仍旧没有勇气说出真相。
“不说是吧?”帝辛问道。
“我真没什么可说的。”顾潇然依旧硬着头皮说道。
帝辛无奈的吁着气,说道:“那好,我有的是时间,早晚等到你亲口告诉我。”
顾潇然暗自松了口气,虽然他明知道她在说谎,可他还是尊重了她的想法,她在这一刻竟然无比感激他。
翌日一早,当顾潇然睁开眼睛时已经不见了帝辛的影子,她看看空空如也的军帐竟有种说不出的雀跃。
帝辛终于肯放过她了,她终于可以穿上衣服了,终于不用再满足他无休止的索要了。
这真是个开心的清晨!
只是,他去做什么了呢?
顾潇然穿好衣裳后帐帘适时被撩开,蓝漓满眼含笑的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拿着洗漱的盘匜:“姐姐,该洗漱喽!”
看着蓝漓的样子,顾潇然就知道她心里面肯定是在笑她,她也觉的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她已经被帝辛软禁在军帐内好几天了,做了些什么只怕没有人会不清楚,她要怎么去面对外面的那些人?
简直羞死了!
见顾潇然红了脸,蓝漓脸上的笑容越发暧|昧起来,她把盘匜轻轻放在盘匜架上,说道:“姐姐八成又是在想着陛下吧,竟一脸的红晕。”
顾潇然深深拧起了眉头,她来到蓝漓跟前,佯装生气道:“你这小丫头,我还没问你和恶来的事情呢,你竟然来揶揄我?”
正如顾潇然所料,她一提起恶来时蓝漓脸上立刻爬上了两片红云,她嗔责道:“姐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八字还没一撇呢……”
顾潇然一脸促狭:“看来我们小蓝漓真相和恶来将军有一撇了?”
“姐姐!”蓝漓简直羞恼不已。
顾潇然咯咯的笑起来,蓝漓被说中了心思,一时不好意思,便追着她打,顾潇然边跑边说:“你这小妮子,竟然敢打主子了!”
蓝漓不甘示弱:“人家主子倒是有个主子的样儿,您看您,就知道取笑我,今日|我就好好教训你,看你还敢不敢再取笑我!”
“反了反了!”顾潇然一边笑着一边朝帐门口跑去。
岂料帐帘突然被撩起,她与蓝漓两人看到正一脸莫名其妙睨着她们的帝辛时,同时倒吸了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