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潇然瞠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帝辛,完全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你什么意思?”顾潇然蹙着眉头,一脸狐疑的看着他,显然已经对他的话不满。
帝辛深深的注视了她一会儿后缓缓收回视线,他并不想和她吵,他转开话题说:“日子选好了没有?”
帝辛虽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可他已然将她的火气勾起来,这会儿竟然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刚才那番气人的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一般。
顾潇然虽不是一个脾气火爆的性格却还是无法接受帝辛这样的做法,她冷声说道:“没有。”
帝辛瞬间拧了下眉头,从他进来的一刻就已经感觉到她心底对他的抗拒,他顿觉心烦意乱,他努力克制着心底的情绪,勾唇牵强笑着,帮她选日子:“不然这样,择日不如撞日,就三日后举办婚礼大典吧。”
顾潇然蓦然看向他,他依旧有着俊美若仙的面庞,深邃幽谙的眼眸,菲薄如斯的唇瓣,可眼前的他真的是她认识的帝辛么?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认识他了,她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帝辛,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徐国国君请求与殷商王室联姻,毕竟今后还要友好相处我不像驳了他的面子,若不是丞相的话,那就是我,”帝辛微顿,深邃的眼眸直直的注视着顾潇然的眼睛,又说,“你愿意我纳她为妃还是愿意丞相娶她为妻?”
顾潇然被问愣了,她怔怔的看着帝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当然不希望帝辛再纳妃,这不仅仅是她的私心,她更也不希望再有其她女子走进这样一个注定孤独一生的宫墙内。
可是箕子,他就注定要为此牺牲么?
“我没办法理解这样的制度,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简直太过不幸,若换做是你,你会如何想?”顾潇然反问道。
“你在为他着想?”帝辛拧眉,神色冷冽,这简短的质问仿佛侍从牙缝中溢出。
“这件事即便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我都会如此说,与这个人是不是丞相大人无关。”顾潇然有些陌生的眼神深深看着帝辛,又道,“我相信你有精确的判断力,不要让我对自己的直觉失望。”
“判断力?失望?”帝辛轻笑,“若是我告诉你,他心爱的女子是你,难道我要将你让给他然后自己迎娶骄阳公主么?”
帝辛深邃的眼眸凝着顾潇然的眼睛,目光充满讥诮。
果然,他就是在吃醋。
“你在无理取闹!”顾潇然原本想和他心平气和的谈话,可他咄咄逼人的语气令她无法接受,她没想到帝辛竟然是这样喜欢吃醋又小气的男人。
“我无理取闹?身为一国之君,让一个臣子在我面前唤着你的名字,你觉得,我该如何待他?我没有杀他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仁慈!”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他咬着牙说出来,顾潇然愣怔了,她完全被帝辛的话给弄懵了,这一切都是箕子亲口说的?
“就因为这个,你就要将两个毫无情感可言的人强硬的绑在一起么,这样毁了他们一生的幸福你很开心么?”
她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她依旧不能对帝辛的做法予以谅解,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观念的诧异。
她忽视掉帝辛听完这番话早已猩红的眼睛,她又道:“你身为执掌天下的帝王难道就可以如此为所欲为么?这样做未免有失风度!”
“风度?”帝辛冷嗤,“当我知道他对你心怀不轨的时候我的风度就已经没有了,你若是还如此执迷于自己的观点,我不得不怀疑你凭什么一再替他说话!”
顾潇然心底咯噔一下!
帝辛愤然起身,走出几步后便冷声说道:“丞相的婚礼大典定在三日后,我已说过你会到场。”
说完,帝辛已经阔步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他本不想和她发生任何冲突的,可是当她关心箕子婚姻的一刻他心中仿佛被毒针蜇了一下,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生平第一次他竟有了自卑的感觉,箕子对她隐忍的情愫令他惴惴不安。
彼时。
书房的门子被敲响,打断了赢子敖父子三人的谈话,赢子敖看向门边说道:“进。”
侍从从外面走进来,作揖道:“陛下,殷商的陛下命奉御官前来传讯。”
赢子敖一怔,赢焱与赢娇也是一愣,他们心底似乎都在渴望着奇迹的发生。
“快传!”赢子敖焦急道。
不多时,奉御官便走进书房,恭声道:“小人给徐国国主问安,给王子殿下、骄阳公主问安。”
“免礼。”奉御官缓缓站直身型,赢子敖又道,“不知奉御官前来何事?”
奉御官将手中的绢帛递到了侍从的手里,侍从又毕恭毕敬地来到赢子敖身前小心翼翼的把绢帛交给他:“陛下。”
赢子敖翻开绢帛看了一眼,便顿觉天昏地暗,他好不容易稳住了情绪,忽听奉御官说道:“陛下有旨,骄阳公主与箕子丞相的婚期订在三日后,徐国陛下看到的是殷商的聘礼清单,丞相大人官居一品,相貌堂堂,是殷商王室中不可多得的有德之才,此次婚礼陛下与娘娘十分重视,徐国国主应当及早准备才是。”
赢子敖万万没有想到婚期会订的如此仓促,可这件事是他提出来的,现在根本无从反驳,只得硬着头皮应承道:“你且回去禀告陛下,寡人定会及早准备,绝不误了三日后的婚礼。”
赢子敖话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