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何一定要提拔此人呢?”飞廉眉头一紧,满眼的不明所以。
帝辛嘴角勾起一弯浅淡的弧度,笑而不语。
飞廉知道帝辛做任何事定是有他的一番道理,便也不再追问,须臾说道:“若是非要提拔殷破败,也不是没有万全之法。”
“哦?你说来听听。”帝辛调整了坐姿,睨着飞廉示意他继续说。
“殷破败虽没有立下任何战功,但他救下贵妃娘娘却间接稳住了商军渐散的军心,更令陛下心安,没有了被赢焱要挟的把柄,殷商才得以取胜,”飞廉微顿,又道,“这样的说法虽说有些牵强,但是朝中大臣们应该不会对此持反对意见。”
听到飞廉的一番建议,帝辛顿时喜上眉梢,他不禁含笑看着飞廉,揶揄道:“你似乎越来越不老实了。”
从前的飞廉绝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他好像奸猾了不少。
飞廉一怔,眉头稍稍皱了皱,却听到帝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道:“你还是如此,开不得半点儿玩笑。”
飞廉缓缓俯身施了一礼,抿唇未发一言。
帝辛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很快拉回话题又道:“就派他做孤的亲随大将吧,日后,你要时刻监督他,绝不能有半点儿差池!”
飞廉顿时明白了帝辛的用意,虽不知这用意因何而起,却也拱手说道:“飞廉明白!”
“嗯,你下去吧。”
飞廉离开后,偌大的龙德殿内又只剩下帝辛一个人,他随手拿起案几上的奏章仔细审阅着,看了一会儿奏章,不知不觉间顾潇然的身影却突然映入了他的脑海中。
方才与她在分宫楼见面时的情景依旧还在眼前浮现着,看来这一次他真的把她惹恼了。
究竟要怎样挽回她的心呢?
帝辛第一次在审阅奏章时会如此的不专心,这种错误是他从来没有犯过的,而他现在已然无法意识到自己正在一大堆奏章面前神游太虚。
奉御官恭敬地站在一旁,看到帝辛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时不禁询恭声问道:“陛下是不是昨夜没有睡好?不然早些休息吧!”
帝辛回过神来,说道:“无碍。”
说完,他又开始埋头审阅奏章。
帝辛办事一向很有效率,夕阳没有完全散尽,天边还挂着半轮红日时,他便已经将所有的奏章批阅好,遂即从宴席上缓缓起身,慵懒地伸了一个腰。
奉御官见帝辛起来便知他已忙完公事,赶忙来到跟前恭声询问道:“陛下,今晚您去哪里用膳?”
“寿仙宫。”帝辛说完,便迈下了台阶朝龙德殿殿外走去。
可出了龙德殿时,帝辛并没有朝寿仙宫的方向走,奉御官不禁提醒道:“陛下,寿仙宫是在那个方向。”
“孤知道。”
嗯?
“那陛下这是去……”
“庖屋。”帝辛脚步不停。
而他这句话差点惊掉了奉御官的下巴,奉御官赶忙小跑儿跟在后头,说道:“陛下,这可万万使不得!”
“有何使不得?”帝辛爱搭不理的回应道,步子却没有停顿一下,那修长的腿反而走的更快了。
无奈,奉御官只得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又道:“陛下,您乃万金之躯,那种下人呆的地方岂是您能去的?”见帝辛依旧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奉御官又道,“陛下,陛下要是想吃什么奴才吩咐庖长去做便是,您何必要亲自走一趟……”
帝辛蓦然顿住脚步,紧紧跟在后头的奉御官险些撞在他坚实的背部,他心底顿时咯噔一下,险些吓散了三魂七魄,这要是一个不留神真的撞上了可就出了大洋相了,被治个罪都是轻的!
帝辛转过身,一脸不耐的看着奉御官,厉声说道:“你有完没完?”
“呃……陛下……奴才……”
奉御官被帝辛不耐的眼神给震慑住,好不容易发出声音竟是吱唔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帝辛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你可以不去,孤一人就好。”
说完,他蓦然转身,迈着稳健的步伐朝庖屋的方向走去。
奉御官哪敢任由帝辛一个人去庖屋?他轻拭了下颚上的冷汗,叹了口气便也跟了上去。
行走间,奉御官仔细观察着帝辛的情绪变化,察觉到他并不是在生气,反而一脸的春风盎然,遂即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准备去庖屋做什么啊?”
经奉御官这么一问,帝辛突然顿了顿脚步,脸上溢着一抹得意的笑:“煲羹。”
奉御官一怔,显然这两个字任谁想都不会从帝辛的口中说出来,他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准备掏掏耳朵再问一遍时却听到了帝辛再次开口。
“你还记得上次国师开的方子里有和材料么?”
奉御官这才恍然大悟,他自然知晓国师开方子也是应了帝辛的吩咐,特地为贵妃娘娘开的,难不成他是准备亲自为贵妃娘娘煲羹?
得到这个结论的时候他再次瞠目结舌,不禁重新看看面前这位帝王的矫健身姿,自从贵妃娘娘入宫后他便一直都在改变着,变得他们这些下人已经快要不认识他了。
他连忙回到:“回陛下,那些方子都在庖长手中。”
闻言,帝辛便再次加快了脚步。
现在已是傍晚,庖屋内的应承们正忙的热火朝天,送去各宫室的肴馔以及正在灶上烹制的佳肴全部冒着喷香的热气。
庖长则是监督着应承们忙碌着。
“这个水晶糕好了,晾凉后就给各宫室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