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儿,怎么了?”
蓝漓很少像现在这样吞吞吐吐,顾潇然知道她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却不知她为何会突然如此,不禁问道。
“姐姐……”蓝漓再次抿抿唇,踟躇了半天方才开口,“现在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了,看着习雯每日清晨打扫院落时小手儿小脸儿冻得通红的样子,蓝漓难免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她曾经与我们还是那么好的姐妹……可现在……”
蓝漓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也觉的想要说出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毕竟她是习秋的堂妹,当日也是她将帝辛肩膀受伤的事情说与习秋听的,才令黄蓉妗有了可乘之机,险些因此治了贵妃娘娘欺君犯上之罪。
虽说这件事情被帝辛压了下去,但是习雯留在寿仙宫里难免会养虎为患,当日贵妃娘娘罚她去打扫庭院已是天大的仁慈了,她实在不好意思再说些求情的话来。
可她又确实于心不忍,蓝漓陷入了纠结的泥泞沼泽中,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又希望贵妃娘娘可以原谅习雯。
一时间,她也不置可否。
顾潇然这才想起习雯来,听蓝漓如此一说,她反而有些自责起来,她叹了口气,说道:“这阵子一直往宫外跑,险些把习雯这丫头给忘了,这样吧,从明日起就让她回来吧,太久没有见到她,我也有些想她了。”
听到顾潇然如此一说,蓝漓竟突然不知如何是好了,她又十分纠结的说道:“难道姐姐不担心她还会与习秋有来往么,毕竟她们是堂姐妹。”
蓝漓的担忧不无道理,顾潇然抿抿唇说道:“有句话说的很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习雯,她回来后不要再提之前的事情了,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大家还都是好姐妹。”
蓝漓原本踌躇无措的小脸上霎时溢着灿烂的笑容,她就知道她们的贵妃娘娘绝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她的仁慈是各宫娘娘们都不可比拟的。
蓝漓又笑着说道:“姐姐,我待会儿把好吃的给习雯也送些过去!”
顾潇然莞尔一笑,说道:“嗯,你做主就好。”
蓝漓临出门前突然又折返回来,问道:“姐姐,快到晚膳的时间了,不知今日陛下会不会来寿仙宫啊?”
顾潇然想了想,龙德殿里的奏章定是堆积的如同小山了吧,想必帝辛也没有时间再来寿仙宫了,他定是独自在那边用膳了吧。
顾潇然遂即说道:“陛下不会来了,你吩咐庖屋准备两个清淡些的小菜就好。”
“嗯,蓝漓这就去。”说完,蓝漓缓缓退出了寝宫。
顾潇然在马车上颠簸了几个时辰难免有些累了,她径自来到床边,躺在床上休息。
蓦然看到手腕上那只白玉手镯,想起帝辛送她这玉镯时的情景至今难忘,他居然把她画出来的指环命人做成了手镯,亏他想的出来。
每每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会笑出来。
不知不觉,顾潇然躺在床上睡着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寿仙宫里昏黄的光线洒了一室。
睁开眼时便见到案几前坐着一袭绛紫色身型,油灯忽闪着,将他伟岸的身型拉出一条长长的暗影,此刻正跟随着忽明忽暗的灯火一下下跳动着。
他手中拿着奏章,轻微的翻阅着,似乎害怕这样的声响打搅到她的美梦一般,每一个动作都格外的小心。
顾潇然不禁感叹自己根本无法帮上他的忙,还总是任性的希望他可以满足她的任何要求。
他们两个同样奔波了几个时辰,而她回宫后就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帝辛却要挑灯夜熬。
思于此,顾潇然长长的吁了口气,不知不觉咬紧了嘴唇。
帝辛蓦然抬眸,睨见床上的人儿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时,不经意勾了下唇角,说道:“你醒了,一定饿了吧,我吩咐她们去把饭菜热一下。”
顾潇然从床上爬起,来到帝辛跟前很自然地坐在他身边,说道:“你有没有吃晚饭?”
“在等你。”帝辛说的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听在顾潇然的耳中难免有些惊讶,她瞠大眼睛说道:“你这样忙不吃东西怎么行?”
帝辛轻笑一声,抬手刮了下顾潇然的小鼻子,说道:“至于这样大惊小怪么?”
“这怎么能算是大惊小怪,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会吃不消,要是饿出胃病可如何是好!”顾潇然顿时撅起了嘴巴。
帝辛放下手中的奏章,嘴角勾起一弯优雅的弧度,说道:“好,明日我一定按时用晚膳,这样你满意了?”
“何止要按时用晚膳?早膳和午膳都要按时吃!”顾潇然强调。
“管家婆。”帝辛宠溺的笑道。
“我就是管家婆,以后天天管着你的衣食住行!”顾潇然一脸的洋洋得意。
“只管这些,就没有点儿别的?”他深谙的鹰眸直直的注视着顾潇然的眼睛,他的眼神很深很深,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又如同浩瀚的宇宙吸引着人的目光无法从中抽离。
“别的?什么别的啊?”
帝辛好笑的看着一脸茫然的顾潇然,俯身,顷刻在她红润的樱唇上轻啄了一口,低声说道:“再想想。”
顾潇然俏脸瞬间变得滚烫,却见他双手蓦然撑在她身体两侧,健壮的身躯渐渐朝她压了过来,仿佛不满足于那一个极其浅淡的吻而想要索求更多,她的心跳开始狂乱起来。
就在他的唇再次落下来之际,一道极其煞风景的‘咕噜’声响彻在静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