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斩钉截铁的说完,随手从身旁的置物架上拿起一枝开得正艳的腊梅,女子接过腊梅一脸惊喜的看着男子问道:“是腊梅,我上次只是随口说说,你竟然真找来了,你是从哪摘来的?”
说着,她又低头闻了闻,不禁赞叹道:“唔,真香!”
“这宫里独独冷宫才有,我今晚上巡逻时碰巧见到,知道你一准儿喜欢就摘了来。”说着,男子从那花枝上摘下一朵戴在了女子的头上。
银色的月光洒了一地,也映照着她头上那朵娇艳的腊梅花,男人缓缓俯身嗅了下,她头上正散发着馥郁馨香。
女子突然娇滴滴的一笑:“我说方才为什么闻着你身上这样香,还以为……”
“不要胡思乱想,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你一个,如今你又怀了我的孩子,我怎会再觊觎别人?”
翌日,寿仙宫。
寝宫内的浴室里正冒着袅袅的热气,身穿雪白袭衣的顾潇然正站在浴桶旁拿着澡巾为帝辛擦拭着光洁的背部。
她知道这两日帝辛定是忙的焦头烂额,不仅仅是朝堂上的事情,更也为寿仙宫中发生的凶案所忧心,也因着这次的凶案又相继牵扯出了上一桩无头案。
两个案子堆积到一起,难免令人心力交瘁。
而这寿仙宫里乃至整个王宫内都笼罩在一层无形的压抑气氛中,两次的行凶手法如出一辙,这不禁令宫中的侍女、内侍们人心惶惶,都担心下一个会是自己,看来,一天找不到凶手便一天也得不到安宁了。
许是感受到了顾潇然心里的担忧,帝辛在她微微叹息之际便温声问道:“怎么了,还在想着那件事?”
顾潇然舀了温热的水缓缓浇在帝辛的肩膀,然后说道:“宋廷尉可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经过这两日的沉淀加之顾潇然心底装着满满的谜团,已容不得她再去惶恐这件事情,再提到这件事便也不似最初那样惊慌失措,反而多了几分的释然。
帝辛轻抿唇角,缓缓说道:“暂时还没有,但只能肯定一点,这两次的凶案定是出自同一人手。”
顾潇然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她要不要将香包的事情告诉帝辛呢?
思于此,她又忙甩掉这个念头,若是告诉给了帝辛,不论习雯是否与真凶有关,只怕她也免不了皮肉之苦,这件事还是等到今晚的事情结束后再说吧。
“依我看,不尽然。”顾潇然转开话锋。
“你有何看法。”
“若说是出自同一人手的话反而更加奇怪。”顾潇然微顿,见帝辛那双深谙的鹰眸正定睛看着她,她随而又道,“最令我捉摸不透的是,为什么凶手要隔几个月才再度害人呢,凶手似乎太有耐心了些。”
竟顾潇然如此一说,帝辛不禁表示赞成的点点头,他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又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这两次的凶手并不是同一个人所为?”
顾潇然又吁了口气,摇摇头说:“我也说不清楚了,越想就越是觉得会有多重可能。”
帝辛看着顾潇然有些理不清楚思路,便淡淡地勾了下唇角:“想不出就不要想了,倒是这两日难为你了。”
自凶案发生后虽说帝辛没有时常来到寿仙宫,却还是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
有心人借着这样的时机散播一些对顾潇然不利的谣言,因着帝辛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他担心这些话听在顾潇然耳中她究竟会做何感想。
本来经历这样的事件就已是惊恐万分,再面对这些流言蜚语,唯恐她会心情阴郁。
帝辛抬手,轻轻抚上顾潇然白皙的小手,想以此安抚她沉郁的心情。
顾潇然淡淡地勾了下唇,见帝辛满眼担忧的看着她,不愿让他分心,便开玩笑似得说道:“不难为,这些话只当是笑话听听就好。”
“难得你能这样想,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帝辛难免觉得欣慰。
顾潇然又是一笑,她突然笑着说道:“这两****还在琢磨着这些留言,若说上一次或许我有动机,毕竟那内侍在我面前跪地求饶的画面还被人撞见了,但是这一次的事件发生后,反倒洗清了我上一次的罪名,我现在唯一担忧的就是那些丫头们因着此事寝食难安。”
帝辛笑了笑,扭头,饶有兴趣的看着顾潇然说道:“你倒说说看,是如何洗清了你上一次的罪名?”
“除非我是傻瓜,不然怎么会在自己的宫内动手?况且,那一晚你就在我的宫中,难不成是你和我两个人做的?”
顾潇然半开玩笑的说着,她回想着白天蓝漓告诉她听来的传言,这两次事件都和她有些关联,难免那些人会往她身上想,她只期盼能早日找出凶手。
帝辛脸上的笑容更胜,难得他的小女人还能苦中作乐。
顾潇然遂而趴伏在帝辛耳边说道:“你再泡一会儿,我出去让蓝漓再打些水来。”
“嗯。”
帝辛应了一声后,顾潇然便缓缓起身走出浴室。
入夜后的寿仙宫内很黑,蓝漓独自行走在去往水房的路上,因着前两日顾潇然吩咐了晚上谁也不要出门后,便没有在这个时间出来打过水,这里没人走动也就没有任何的侍卫把守。
方才她想要叫上司琴一起来的,却碰巧司琴被派去忙别的事情,就连其他的侍女们也赶巧都有事情忙,她就只好一个人来了,一边走着一边嘟哝着:“这夜黑风高的,偏偏都有事情忙,唯独我一个人来这里,简直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