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于此,闻仲竟然觉得自己今日是在自掘坟墓。
闻仲只是一心觉得上一次被帝辛驳了面子让他一时间有些气不顺,毕竟他闻仲三朝元老,托孤大臣,帝辛年幼时全仰仗他一手扶持,他更也为了殷商立下汗马功劳,如今被帝辛轻易反驳,他难免心生不满。
可是现在,他面对这些逼人的言语时,竟不知该如何答辩,仿佛说什么都是无礼的要求,更像是在倚老卖老,似乎说的越多便愈发会令自己难堪。
就在这时,箕子缓缓从案几前站了起来,他自然看出了闻太师心里的挣扎,他淡淡一笑,说道:“太师大人,您方才所言不无道理,单论出身,贵妃娘娘确实不足以为后,只是贵妃娘娘为殷商做出的贡献乃至百姓对娘娘的拥戴无疑说明了贵妃娘娘是王后之位的别二人选。”
闻仲看向箕子,接连比干、费仲等人也一并站立起来说了一番恭维之言。
众人话音落,箕子再次说道:“在这些先决条件之下,区区一个出身又算得了什么?”
说完,箕子迎上闻仲的朗朗星目。
闻仲长吁了口气,默默地抿了下嘴唇,无从反驳。
黄飞虎看着闻仲此时此刻的模样心中的焦急之色简直快要溢于言表,虽说杜婠做王后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丝毫的好处,可他也不愿便宜了苏妲己。
可现在闻仲都无言以对的事情,他区区一个将军怎么开得了口?心中虽有万般的不甘心,却还是不得不隐忍。
黄飞虎径自咬着牙在心底狠狠道:“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苏妲己,我黄飞虎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嚣张到何时!”
就在这时,顾潇然缓缓从案几前站了起来,她面向闻仲,微微一笑道:“闻太师之言妲己不敢反驳,妲己出身卑贱,这一点毋庸置疑,若太师仍旧介怀妲己的出身,那么妲己便只能负了陛下的好意。”
顾潇然话音落,大殿内的众人均齐刷刷的看向她,闻仲更是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女子却是个聪明的女人,在这种当口儿,他如何还能说出反对的话来,而她也一准儿料定如此,才说了这番违心之言。
思前想后,闻仲缓缓拱手道:“娘娘言重了,老臣方才得知娘娘为殷商立下的种种功劳,老臣若是再执意反对此事反倒是老臣的不是了,望贵妃娘娘原谅老臣年老糊涂,说了一些无礼之言。”
“不知者不怪,闻太师多礼了。”顾潇然知道闻仲再给自己找台阶下,因为他不可能没有听说过这些事情,既然他如此说,她便也附和一句。
她是多么讨厌这样的位置,可她如今却要为了她的一双儿女做着如此违心的决定,她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封后大典定在半月后,这天风和日丽,朝歌城内千家万户张灯结彩,共同庆祝这一庄严的时刻。
那日闻仲应允册封苏妲己之后还提议将杜婠与杨禄嬣封妃之事,毕竟她们两个入宫已一年有余,从未犯下任何过错,并且苏妲己封后之后宫中便没有一位妃子,难免令人觉得是身为王后的苏妲己善妒所致。
闻仲如此一说,帝辛便也为难,然而顾潇然不愿帝辛再次拒绝闻仲,便径自应允。
封后大典这日,同时也是杨禄嬣与杜婠封妃之日。
翌日,天气很好,顾潇然来到馨庆宫时杨禄嬣正在院子里舞剑,她见顾潇然来此便停下舞剑的动作,将铜剑收回剑鞘,来到顾潇然跟前。
顾潇然这才回过神来,方才再一次被杨禄嬣的剑招深深吸引住,她不禁感叹道:“巾帼不让须眉,你若是不从军我倒觉着殷商少了一员英姿飒爽的武将!”
杨禄嬣掩口轻笑,将铜剑递给一旁的嫣儿,拉起顾潇然的手往屋里拽,一边说道:“武将?如今我这想要远离是非的人都成了妃,怕是我这辈子都出不得宫门了,如何做得了武将?”
说话间二人已经踱至屋里,她示意顾潇然坐在案几前,径自为她斟起茶来。
顾潇然看着她斟茶时娴熟的动作,淡淡地勾了下唇角,反问道:“你这是在怪我应允闻太师封你为妃?”
杨禄嬣皮笑肉不笑,继续阴阳怪气的说道:“您现在可是当朝王后,我哪敢怪你?”
顾潇然噗哧一声笑出来:“我这王后的称呼是叫给旁人听的,你还就算了吧。”顾潇然又看看室内的装潢布置,又道,“这里是比临风轩气派了许多,只是与牡丹阁同属东宫,你一向与我走得近,日后怕是要小心提防了。”
杨禄嬣长吁了口气,将一盏茶递到顾潇然面前,见她轻轻拖起抿了一口,说道:“我倒是不怕杜婠,只是我一向清静惯了,如今住在这里,就连服侍的内侍与侍女都多了,难免有些不自在。”
顾潇然握着暖暖的茶盅,叹着气说:“真是难为你了,当日若是不应允闻太师,只怕陛下又要因此树敌了,现在这种紧要关头,我真的不希望朝中内讧给外人钻了空子。”
“我知道你的用意,从来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如今你成功登上后位,杜婠根本不会善罢甘休,而她一向阴险歹毒,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如何行动?”杨禄嬣也抿了一口茶,神情里充满疑惑。
顾潇然若有所思了一会儿,须臾摇摇头,说道:“这阵子杜婠仿佛过于安静了,我暂时也猜不准她究竟会如何做,现在只能见招拆招了。”
杨禄嬣点点头,须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