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梭,转眼又是一夜,东方渐渐泛起一丝光亮,冲淡了墨蓝色的夜空,最终将之取替。
经过一天一夜的调理,帝辛胸前的伤势已无大碍,疾小臣为他再次诊治了伤势后便退了出去。
侍婢恭敬上前服侍他漱口、洗脸……最后更衣穿靴,一切的动作都是那样轻柔,没有一丝闪失。
做完这些,侍婢又轻声说道:“主上,该用早膳了。”
“阿来昨日何时回来的?”帝辛没有理会侍婢的话,而是提到了恶来。
侍婢遂即答道:“您昨日刚睡下,来阁主就回来了,后来廉阁主见您睡下不忍打扰,就把来阁主叫走了。”
帝辛是殷商王朝的君主,可他过早即位,身边衷心死士鲜少,因此秘密创立了一个隐蔽的组织。
暗夜宫由四个分工不同的阁组成,分别由几名心腹担任阁主。
月影阁是月夕的管辖,暗夜宫所有开销以及送往各地的钱财均为月影阁所出,而月影阁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那些为月夕所用的女子,当然,月夕也是其中之一,这几年里,她没少在那些权贵手上捞到银子,正式因为他们贪恋她的美貌,才不惜为她一郑千金。
蓬莱阁则是打探各地情报的组织,情报中自然也包括敌国的军事情报,从前蓬莱阁也是由月夕掌管,自她亲自去往牧野后,帝辛便决定由恶来接手。
他接手蓬莱阁的第一件任务,便是替帝辛打探顾潇然的下落。
飞廉是猛将,自然独当一面,他所负责的飞鹰阁是行动组,阁中几乎全部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只听他一人调遣,并甘愿为他效命!
至于最后一阁,是后备部队,秘不示人,许多人只是听说过还有这样一个组织,因为神秘,所以被人传的神乎其神……
因此这里的所有人都称呼他为主上,而月夕、飞廉与恶来自然都是各阁的阁主。
帝辛鹰眸微眯,眉宇轻蹙了下,他淡淡说道:“阿来现在何处?”
来阁主在门外呆了好一阵子了,称有事向主上禀告。
“传他进来。”帝辛道。
不多时,侍婢把恶来请进了屋,侍婢则是十分自然地退了出去,这里的佣人都十分自觉,从来不会偷听帝辛与属下的谈话。
恶来拱手作揖道:“主上。”
“打探的如何,萧然可回了陶然居?”
恶来神情一滞,忽然想起昨晚与飞廉的对话,飞廉分明不希望他实话实说的,可是让他欺骗帝辛实在做不到,他也不明白飞廉为何要让他说谎?
可帝辛是君,他是臣,在他眼里,君臣之义远大于叔侄之情,在这件事情上,他自然将君臣之义看的尤为重要,因此说道:“启禀主上,属下未曾见到陶然居的老板,听说他前晚出门后就没再回来……”
“什么?”帝辛猛然从床榻站起,打断了恶来的话,剑眉紧拧,她前晚与他一同出了陶然居,却至今未归?
这一刻,恶来似乎才明白飞廉为何让他隐瞒此事,飞廉说这个人对帝辛来说十分重要,单看帝辛的反映就已然明朗,他深知自己一时冲动,意气用事,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属下打探,有人曾见过一名白衣公子被两名壮汉请上了一辆马车,那车十分华丽,姬庄能拥有这样马车的人为数不多,以马车行驶的方向推测,应该是去了梅府。”
帝辛咬紧牙根,鹰眸里透着一抹狠戾到近乎狰狞的目光,遂一字一顿道:“带人去梅府,如若萧然有何闪失,我定将梅扈千刀万剐!”
这样的表情是恶来从未见到过的,他眼中的帝辛一向是沉着内敛,从不把任何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人,而今却因为一个叫作萧然的年轻公子如此失态,着实让他始料不及。
他深知自己没听飞廉的话儿犯了错,却还是无奈地领命,快速施了一礼后出了房间。
虽然派出了恶来,恶来的办事效率自然令他放心,可这会儿帝辛仍旧坐立不安,这一刻,顾潇然的身影完全充斥了他整个大脑,占据了所有的思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绝不能有事!他也决不允许她有事!
飞廉见到恶来时,他正快马加鞭冲出月影阁,来不及思考,他便对着恶来的背影喊道:“阿来,你这是去哪?”
“来不及向叔父解释,我去去就回!”恶来的话很快消失在马蹄飞踏后激起的阵阵尘烟中,飞廉却疑惑地望着他留下的烟尘出神了好一会儿,心中隐约有些不安的情绪在涌动着。
遂即长吁了口气,他该做的已经做了,既然事情发生了,那便是天意,天意不可违的道理他自然明白。
至于苏妲己与姬发之间的关系,他要如何向帝辛禀明?若是从前,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向他说明,可现在,他感受到了帝辛对苏妲己的心意,因此,他一时间进退维谷。
看来,一切只能等到苏妲己回来后再从长计议了!
恶来带领着多名手下,一路上策马扬鞭赶到梅府,还未等待通报便破门而入,一家上下几十口人看到这阵势均吓得脸色铁青,喊的喊,叫的叫,梅府上下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
恶来一眼便注意在躲在人后,如同见了猫的老鼠一般的梅扈,几个箭步飞过去像拎小鸡似得将他给拎了出来!
看他战战兢兢的样子,一向乖张的恶来眼中充斥着不屑:“嘁,你就是梅扈?”
“小……小的正是梅扈,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前晚姬发来这里时都把他吓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