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侍女从庖屋方向走来,她们手上均拿着大大的食盒,路过分宫楼时一边走一边聊着天。
“贵妃娘娘今天真是威风,竟然预知了陛下会出席祭祖大典,而陛下却真的去了,你说,贵妃娘娘真的拥有预知能力么?”一名侍女一脸兴高采烈的说着,那眼中的光亮掩藏不住对顾潇然的崇拜。
另一名侍女又说道:“我倒觉得贵妃娘娘定是拥有超乎常人的能力,那日娘娘设宴的情景你还记得吗?当时还未册封的黄娘娘有意刁难贵妃娘娘,而贵妃娘娘将她叫到跟前,不知耳语了什么,那黄娘娘就不再刁难了,反倒一脸的笑容。”
“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看样子咱们贵妃娘娘是真的拥有过人能力了,不然陛下也不会只是宠爱贵妃娘娘一人,宁愿彻夜在龙德殿审阅奏折也不愿去各宫娘娘那里过夜!”
“可不是么,呵呵……”
说着,两人开始嬉笑起来,而这笑声还没有划开,蓦然抬眸,却见到黄蓉妗正在冲着她们笑,那笑容不惨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冰冷的让她们脚底生寒,脊背发凉,全身栗粒难消,无形中掉满了地!
“黄……黄娘娘,奴婢们给黄娘娘请安。”两人吓得直哆嗦。
这分宫楼是各个宫苑的交汇之处,更也是各宫娘娘们最喜出入的地方,因为这里是帝辛每日上朝下朝的必经之路,都想着鱼跃枝头,自然喜欢在这里闲逛。
从前宫里只有苏妲己一位贵妃,因此宫中侍女们说话不知道避嫌,而今时不同往日,一不留神,说出的话便是足以要了命的利刃。
“见了本宫,你们紧张些什么?”黄蓉妗掩嘴轻笑,笑容虽美,却让人不寒而栗。
“没……没什么?”侍女遂即解释道。
黄蓉妗轻笑着敛去眸中的戾色,上前搀扶她们,说:“你们快请起,论先来后到,你们在宫中呆的日子比我长,好多宫里的规矩我还要请教你们呢,日后见了我不必如此拘谨,知道么?”
方才她分明听到了她们的谈话,不但没有动怒,反倒如此和气,还对她们自称是‘我’?
两名侍女面对黄蓉妗的宽宏大量难免有些受宠若惊,异口同声道:“谢黄娘娘。”
“你们叫什么名字?”黄蓉妗问。
“回黄娘娘,她叫司琴,我叫习雯。”一个长相恬静,看上去十五六岁的侍女开了口。
黄蓉妗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遂即问道:“你叫习雯。”
“是的,奴婢叫习雯。”习雯再次说道。
黄蓉妗又是温和的一笑,说:“好了,你们去吧。”
习雯与司琴二人见黄蓉妗让她们走,便速速行了礼,离开分宫楼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满心的后怕。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慢才回来?”蓝漓见习雯和司琴比平时回来的要晚,便上前询问道。
司琴说:“方才我们路过分宫楼时见到了黄娘娘,所以耽搁了一会儿。”
“黄娘娘?”蓝漓遂即蹙起了眉头,她又问,“她和你们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黄娘娘看上去厉害,可还是挺和蔼可亲的,我们说话口不遮拦,险些得罪了她,她反倒没怪我们,就这样放我们离开了。”司琴又说。
蓝漓的眉头越蹙越紧,她如何也不敢相信黄蓉妗真的是这样好脾气的女人,单从那日宴会上有意让贵妃娘娘下不来台便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定不是个容易招惹的角色。
可她为什么轻易放过她们两个呢?是单单因为她们身为贵妃娘娘的侍女,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呢?
蓝漓想了一会说:“你们先把肴馔给陛下和娘娘送过去。”
“是。”
用过午膳后,帝辛便去了龙德殿,而到达这里的时候十几名内服官员已在殿外等候多时。
帝辛见到这样的阵势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宇,他见为首的人是比干,问道:“丞相,你们这是何意?”
“臣等有要事与陛下商量,因此未经传召冒昧来此,还望陛下海涵。”比干说道。
“孤准比干丞相一人入殿,其他人在外等候。”帝辛说完这句话,便径自进了龙德殿。
比干与梅伯以及其他官员互看了一眼,接过他们各自手上的奏折,转身进了龙德殿。
帝辛俊美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却不得不在心中揣测着他们今日一同前往龙德殿的用意。
“这里没有外人,王叔有话就直言吧。”
比干微微颌首施了一礼,尔后将手上的十几章奏折送到了帝辛的面前,轻放于案几上。
帝辛垂眸,随手拿起一块绢帛,当看到上面的字时,他不禁拧紧了眉宇,抬眸,一脸质疑地看着比干:“难道王叔也和他们一样瞎胡闹?”
面对帝辛的质疑,比干不露声色,他说:“臣才得知他们的请求以后,也同陛下一样觉得这是在胡闹。”
“明知是胡闹,为何还要跟着他们一起胡闹?”帝辛仍旧不明白比干等人这次的用意,他们为何会让苏妲己出任神官一职!
“臣思前想后,贵妃娘娘拥有超凡的能力,这一点已经得到了公开认证,而臣还得知,上一次在钮庄因蝗灾而开坛作法亦是贵妃娘娘所为,单凭这两样,百姓便对贵妃娘娘拥有通天本领深信不疑。”
“这又如何?”帝辛一脸严肃,他知道她喜欢平静的生活,这个贵妃已经是委屈了她,而众大臣今日的请求与他对她的宠爱一样,都会将她推向风口浪尖,若应允了他们的请求,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