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喝酒,那就来一壶‘敬亭绿雪’吧。嗯,再来两碟点心干果。”“敬亭绿雪”是扬州名茶,也是刘煜比较爱喝的茶之一。就是不知道这里的有没有刘煜府中的好喝。
“好的,客官请稍候片刻。”
就在店小二准备茶水果品时。刘煜听见邻座传来了一阵私语:
“怎么样,我就说嘛,想要在清议馆喝酒的人绝对不止我一个。你们也真是的,干嘛不去城东的‘夏侯清议馆’呢,那里可是既能喝酒,又能饮茶的!”
“小强,难不成你喝茶也会上头吗?”
“小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唉,要不是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世交好友,我还真不愿意搭理你。难道你不知道‘夏侯清议馆’是长安夏侯家的产业,现在的馆主还是曹逆手下‘五子良将’中的夏侯敦的亲弟弟夏侯廉。虽然以前它是我们谯郡第一热闹的清议馆,但你现在看看,有谁还敢到它那里去。若不是朝廷和相爷宽宏大度,它早就被查封了。如果我们到那里去评论时事,说不定就会被人认为是亲曹党,那我们未来的仕途就一定会大受影响的,你懂吗?”
这时候店小二把我们要的东西端了过来,等他退下后,刘脩一边为刘煜斟茶,一边低声笑道:“夫君,看来你的懒惰反而为你挣下了一份好名声呢!”显然她也听见了那两个年青人的对话。
刘煜尴尬的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当下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说道:“这真的是‘敬亭绿雪’吗?怎么口感差了那么多?”
“夫君,你就将就一下吧!”刘脩轻笑着说道:“家里的‘敬亭绿雪’可是年产量不足四十斤的极品贡茶,你怎么可以拿它来与这可以在市面上流通的普通‘敬亭绿雪’相比呢!”
就在刘煜微微叹气时,那个叫小强的小青年又问道:“说来也奇怪了,怎么现在的清议馆都改卖茶了?听我爹说,他们那个年代的清议馆可都是卖酒的!”
“这事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啊!清议馆评论时事的士子经常会因为意见不一而生激烈的辩论,若是再喝些酒,那情绪一定愈激动。据我爹说,他们那个年代的士子常常在清议馆里斗殴,那可真是斯文扫地啊!所以,‘喝酒不如饮茶’已经是我们斯文人的共识了!你有空时就多看看《茶经》,那可是相爷编写的和饮茶有关的各种事宜。相爷可真是学贯古今啊,他老人家已经把‘茶’上升到了一个‘道’的境界了。我辈俗人,对他老人家只能高山仰止……”
看到刘脩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刘煜真是尴尬极了。就在刘煜打算离开此地时。小强却突然说到了刘煜感兴趣的话题:“小明,相爷已经不能再被称为‘相爷’了!这次朝廷该制后,相爷似乎并没有担任什么重要的职务啊……”
“是啊。”小明的声音透露着疑惑:“真不知道相爷是怎么想的,竟然把手中的权力全部分了出去。唉……”
“小明,你叹什么气啊。我听人说,相爷此举是具有大智慧的,也是具有大品德的!相爷将他手中的权力分散开。使各部门在相互配合的同时又相互制约,避免了一人专权独大。从今以后,朝廷中只会出现重臣。而不会出现权臣。书院的老师都说,相爷是在为我大汉立千秋之业,世人会永远记得相爷的功德的!”
“是啊。”小明的声音变得振奋起来:“相爷虽然不再担任朝廷重职,但他老人家永远都是我们心目中唯一的相爷!”
刘脩在桌下拉着刘煜的手。欣喜而又温柔的说道:“夫君。恭喜你,你在士子们,特别是年青士子们心中的正面形象已经树立起来了!”
刘煜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脩儿,你太乐观了。这只是个别人的观点而已,可不代表所有士子的心声呀!”
刘脩执拗的说道:“以管窥豹,至少可见一斑!”
刘脩的语气让刘煜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玉手,说道:“好啦。有一斑就算一斑吧。来,我们听听他们接下来说些什么?”
“对了,小强,你听说了凉州的事了吗?”
“凉州生了什么事了吗?我和你天天呆在一起,怎么会有你知道而我却不知道的事情啊?”
“这事我也是昨天晚上才从我那从凉州游学归来的小叔那儿听到的,别说你了,就算是整个谯郡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哦,到底是什么事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来听听!”
“嘿,我告诉你啊,凉州马腾被曹操打败了,现在的凉州已经落在了曹逆的手中!”
这个消息不止让那叫“小强”的小伙子大吃一惊,就连刘煜都意料未及,身旁的刘脩也露出了凝神倾听的神色。
“这事你能够确定吗?”
“当然啦,我小叔本来是打算到凉州游学的,可谁知却遇到了马曹大战,他无奈之下只得返程回家。在离开雍凉边境时,他听那些从凉州逃难来的人说,马腾被曹操打的节节败退,已经距离灭亡不远了!”
“虽然曹操兵精将广,但马腾的战力亦是不弱,而且还有西凉铁骑这支名列‘天下三大精锐骑兵’之一的部队,怎么会败的那么快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知道再听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刘煜和刘脩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结帐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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