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煜缓缓向前行了数步,那两名机车骑士却紧张的拦在面前,厉声道:“先生,请留步,你敢再上前一步,我们……”
倚在窗边的白发老人忽然低沉的道:“奥斯卡,你与杰克让开,这位先生不是你们拦得住的,我有话与他一谈。”
刘煜冷然自两名机车骑士中间走过,来到车门前一米左右站住,微微欠身道:“老先生你好,不知有何见教?”
白发老人借着车内朦胧的灯光向刘煜仔细打量了一阵,在灯光下,刘煜的形态更现得超脱与深沉,老人颔首微笑,低声道:“来自东方的朋友,看来你和‘巴斯卡比鲁家族’及‘无头骑士团’应该没关系……”
刘煜心头一动,他知道“巴斯卡比鲁家族”乃是欧罗巴黑-手-党新近崛起的强势家族,这个家族的核心成员都出身修行界,不但人人实力高强,更个个心黑手辣,对敌人赶尽杀绝、不留寸草,可以说是欧罗巴臭名昭著又人人忌惮的势力。至于那“无头骑士团”,虽然名为“骑士团”,其实却是一个由堕落骑士组成的强盗团,他们专抢修士名下的产业,在其首领史特路尔森的率领下神出鬼没,令整个欧罗巴都头疼不已。
微微一笑,刘煜道:“老先生明见万里,我和巴斯卡比鲁家族之流没关系,老先生忽然提起他们,想是曾经结怨?”
白发老人感叹一声,道:“先生眼光果然厉害……巴斯卡比鲁家族与无头骑士团在近些年来已算得上是欧罗巴西部黑-道中最为猖狂的两拨人物,唉,我与他们素来河并不犯,却不料这些角色为了扩充势力范围,竟寻到我头上……”
老人微微一顿,又沉声道:“我世居葡萄-牙,承先父遗荫及修行界朋友赏脸,尚混得一方局面,但是,坏也坏在这里……巴斯卡比鲁家族和无头骑士团在月前一个晚上,大举而来,见面之下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让我加入一个叫做什么‘东成西就’的组织,和他们共同为非作歹;要么就让我放弃家业,即日离开葡萄-牙,永不能回!唉,我虽然自知力量薄弱,难与他们抗衡,但是,却也不能容人如此欺侮……”
白发老人目光黯淡,“翻脸动手后,我家族成员齐心用命,拼力抵挡之下,虽然伤亡累累,却将他们击退。只是,这一仗打得太侥幸了,巴斯卡比鲁家族和无头骑士团首要人物大多未到,我正自庆幸,不想在第三天,巴斯卡比鲁家族家主格里安及无头骑士团团长史特路尔森率领大批好手到来……唉,一场激战之下,我家族成员几乎伤亡殆尽,八十年来辛苦创立的基业在旦夕之间就冰消瓦解……”
刘煜十分同情的注视着车内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诚挚的道:“老先生,你是否也在这一战中受伤?”
老人苦笑一声道:“不错,我在与格里安拼斗之时,吃他一拳打在肋下,又被无头骑士团百骑长赛尔提偷射了一支弩箭在肩头……”刘煜双目微闭,沉吟不语,白发老人咳嗽了一阵,徐缓的道:“先生,萍水相逢,陌路相交,我本不该交浅言深,与你毫无关联的提起这些不幸之事,倒令先生你见笑了……”
睁开眼睛,刘煜沉声道:“请恕我冒昧,老先生可是葡萄-牙‘贝萨流士家族’的家主奥兹贝萨流士先生?”
白发老人微觉意外的一怔,随即呵呵笑道:“不敢,奥兹贝萨流士正是我,想不到我于此穷途潦倒之际,仍然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刘煜一笑道:“贝萨流士先生,吾等俱为修行界中人,扶危济困,乃为理所当然!何况贝萨流士先生大名,我更是素仰已久,现在,我不妨言明,贝萨流士先生如果信得过我,那就请直告目前境遇,让我能略效绵力?”
奥兹贝萨流士闻言之下,不由老脸一热,窘迫的道:“先生,说实在话,先生刚才教训我族中弟子时,身手之超绝,我已亲眼目睹!先生你一脸正气,行事磊落光明,我即知为可信可赖之人,目前,我等已是山穷水尽,四面楚歌,加以巴斯卡比鲁家族和无头骑士团等追兵在后,意欲赶尽杀绝,灭我贝萨流士家族根脉,我身受重创,族中幸存弟子又都技艺平平,故而甘冒先生拂袖之危,意图请赐一臂之助……”
面对老人东方修辞严重的话语,刘煜豪迈的一笑,道:“贝萨流士先生无需如此,区区小事,我敬候差遣便了!”
这位葡萄-牙“贝萨流士家族”的掌门人,挣扎着下车,感激的伸出一双颤抖的手,紧紧与刘煜相握,在面部的皱纹重叠舒展中,他沉缓的道:“我素来倾慕华国文化,也曾听闻一句古语‘疾风知草劲,患难现亲朋’……先生,多少异日奉承抬举我之人,在此刻俱皆离弃我而去,他们畏惧与落魄的贝萨流士家族再有交往,他们深恐与己身的利害有所冲突……先生,你不但不记我族人适才冒犯之过,更以陌路人的身份慨允助力,这在道德日渐丧失的今天让人倍感珍惜,我会永远记着你,贝萨流士家族所有弟子也会永远感激你今日的义举!我发誓,如果贝萨流士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