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声中,刘煜的刀势在刹那间幻为满天星点,又在瞬息里化为漫天长弧,更在须臾间转变得有如山岳蹦碎,白色的衣衫随着刀光纷碎飘散,血花点点,铿锵之声震入耳膜,在荒野中回荡袅绕,一声接着一声,一波连着一波……
贾存真的招架,是如此地疲乏而困惫,软弱无力之下破绽百出,而在这些可憎的破旋中,武士刀更如灵蛇伸缩,乘隙进退晃闪,而贾存真身上的血肉,便一股股、一片片的飞溅而出,任凭他如何尽力防守躲闪也是徒劳无功!
刘煜刀势不停,口中更发出了符合反派大魔王身份的嘲讽:“贾存真,这凌迟碎剐之罚怎么样?我喜欢听你痛苦的**,我喜欢吉妮薇尔无助的尖叫,多美啊……”接着他的语尾,贾存真又是一声嗥叫,右颊上血肉翻卷——在此时,他的全身上下,几乎已没有一块完整之处了。吉妮薇尔披散着头发,扭曲着面孔,尖叫着向刘煜猛冲而来!
刘煜大喝一声:“好个舍命救夫的女人!”刀如群蛇乱舞,似狂风暴雨般纷纷交织而落,在陡然的变幻里,吉妮薇尔哀鸣着坠跌在地,不过,她的性命暂时无碍,刘煜还打算用她来玩弄贾存真呢!
果然,看到爱妻受伤,贾存真如野兽似在嚎叫着冲来,剑刃挥动如狂,恨不得一下子将眼前的强仇斩为肉酱!刘煜冷森森地淡然一笑,倏出三十九刀,一连将贾存真的攻击挡出三十九次,他手腕蓦然急颤,武士刀的尖锐刀端骤而震弹成千万个光点,快速得无可言喻地全然溜泻向贾存真的脸庞。
于是,贾存真惨叫着丢掉手中的长剑,蒙着面孔在地上翻腾呼号。刘煜目光深沉得看不出一丝端倪,冷酷得没有一丁点人类的情感,武士刀的刀尖轻轻地颤抖着,上面,正挑插着一颗胡桃般大,血迹斑斑的眼球!
原本在地上艰难蠕动着的吉妮薇尔,在看到贾存真的惨状后,平生一股力气,她发疯似的扑跪在刘煜身前,捣蒜般叩着头:“求求你,刘煜,求求你,饶了他吧,我听你的,我马上脱-衣服,求求你发发慈悲吧……”吉妮薇尔那原本美艳的面孔,这时已因痛苦恐惧而完全变了形,脸上的肌肉在扭曲,沾满了泥沙,泪水纵横,长发散乱,她哭着、号着、求着,完全没有了布里塔尼亚家族小公主的优雅和高贵……
刘煜冷冷一笑,一脚将吉妮薇尔踢翻,吉妮薇尔在地上翻了两滚,又不顾嘴角的斑斑血迹,再次滚跪到刘煜身前,苦求不止。
这处刘煜特意挑选出来截杀贾存真的无人荒野突如其来的响起一个嘶哑的声音,这声音来得是如此奇突,宛如自天地之间传出一般:“好狠,三十年以来,我还没有见过如此狠毒的人物,却不料在这荒野竟让我瞧见了这一幅活生生的地狱图!”
随着这嘶哑的语声,另一个相对深沉一些的嗓音接着道:“隐居的日子过惯了,只道是三十年来修行界已是一片样和,哪知首次出山,便遇到了这么一个心黑手辣的年轻人……”
这两个人声,让吉妮薇尔的双目中瞬间闪出希望的光芒,她不顾一切的大叫:“救命啊,请救救我们……”
刘煜对她泛起了一丝可笑的怜悯,悠悠的道:“贾夫人,你觉得那两个人能救得了你们么?假如我此刻欲置你于死地,就算那二人有通天之能,也无法在我挥刀的速度下及时将你们搭救出去,你太天真了,贾夫人。”
此时,那深沉的语声又起,带着一丝讶异:“年轻人,听你说话,不像是个嗜血的屠夫,怎么行事之间却这般歹毒残酷?”
刘煜冷冷一笑,道:“我这是在追讨血债!还请二位径直离去,以免彼此生出误会……”
最初开口的那个嘶哑的声音蓦地响起:“即便是追讨血债,那也不应该这么折磨人,更何况对象还有一个是女子!我们好意劝你两句,你不但不领情,反而语带威胁,哼,若按我昔年脾气,只怕现在你已经躺下了!”
挑挑眉,刘煜淡淡的说道:“老先生,若是可以的话,不如露两手试试,也好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具备让我躺下的实力!”
就在刘煜的语声甫落之际,一团黑影已猝然自右方一个巨石后飞出,更且暴烈地怒吼道:“好个狂妄的小子!”“子”字出口,一条黑黝黝的棍影已来到刘煜头顶!这一棍影所挟的风声异常强劲,隐约带着雷鸣之声。
刘煜连眼皮子也不抬一下,右腕猛力一流一振,刀芒已似极西的电火耀闪,快绝的倏伸又缩,“当”的一声震耳巨响起处,扑来的黑影已在空中连连翻了两个空心跟斗,无声无息的落在地上。
刘煜目光微睨,发现这是个高大魁梧的七旬老人,这老人红光满面,头顶光秃,此刻,他正睁着一双骇异而吃惊的眼睛,有些不大相信的瞧着刘煜。眯了眯眼睛,刘煜淡淡的道:“老先生,看来你是没资格管教我了。”
这秃顶老者气得用力一跺右手的一根乌黑铁矛,大吼道:“小子,你狂得过份了,你以为适才那一手雕虫小技就唬住我了?老实告诉你,还差得远呢……”
刘煜哼了一声,道:“那么,老先生,你的意思,是要我再表演一次?不过,只怕这一次老先生你却未必吃得住了。”
秃顶老人面色全变,怒吼道:“我活劈了你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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