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煜平静的道:“理由很简单,丰臣秀吉助约为虐,迫害良善,夺人基业,再加上曾经设伏对付我,这些一条一条的累积起来,还够不够?”
“设伏对付你?”加藤嘉明神色微变问道:“你到底是谁?”
“别问了”刘煜挥挥手,道:“我现在没兴趣告诉你”
哼了一声,加藤嘉明暴烈的道:“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能说‘助纣为虐’的多半是一些无聊的浪人;能说‘迫害良善’的,多半是本能寺的叛徒余孽;能说‘夺人基业’的,多半是今川义元的忠实狗腿;至于说‘设伏’,嘿,最近一段时间我们丰臣家似乎只对石川五右卫门那个大盗出过手……
不管你属于那一类人,都属于我们丰臣家将要铲除的对象你自己送上门,倒是让我省事了许多现在,你自尽我保证给予你武士的荣誉,让你保留全尸并且厚葬如果你负隅顽抗,等到我出手后那可就是千刀万剐了……”
刘煜豁然大笑,道:“果然,自大就是你们这些家伙的标示啊加藤嘉明,你想要杀我,那可要再等上几辈子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在我眼中,你比一头畜牲,一只蝼蚁不如,你只是一个可怜的小无赖,一个虚张声势的下三滥罢了”
加藤嘉明面色转为铁青,恶毒的道:“混蛋,你即将为你的满口狂言付出惨重代价”
刘煜用手指着对方道:“你是白痴……”“痴”字还在刘煜舌尖上跳跃,斜刺里,一条人影突然飞扑过来,同时,一溜寒光已猝劈向刘煜脑门
刘煜连正眼也不瞧上一下,他旁边石川五右卫门,已闪电般跃过来,双方刹时接触,只听得一声狂吼,那扑过来的阁下已经一个跟头栽例地下,连连翻滚,终于又寂然不动
双掌拍了拍,石川五右卫门若无其事的退了下来,而地下的那位东瀛武士早已死了,他仰面朝天,双目突出,眼眶脸上五官全已扭曲,唇角紫血流淌,最令人惊骇的,却是这人的全身肌肤竟在这刹那之间已俱已转变为深青之色,一种可怖的、带着黝黑皱褶的深青之色
加藤嘉明心头猛跳,他惊异的脱口叫道:“伊贺派的‘青鬼印’?”
刘煜嘿嘿一笑,点头道:“好一双狗眼,你说对了”
加藤嘉明顾不得再与刘煜顶撞,怔怔的瞪视着半蒙面的石川五右卫门,惊怒交集的道:“你,你是伊贺派什么人?伊贺派与我家丰臣秀吉殿下颇有交往,阁下你不要为人蛊惑,坏了我们两家的交情”
石川五右卫门默不做声,一双冷电暴闪的眼睛直直的瞪视着加藤嘉明,刘煜慢条丝理的道:“加藤嘉明,不要讨好卖乖、拉交情了,他可不吃你那一套,他比我还想要看丰臣秀吉到底凭着哪几把刷子胆敢为虎作伥”
加藤嘉明又是惊疑、又是愤怒,道:“混蛋,你是非得跟我们丰臣家不死不休了?”
刘煜冷冷的道:“难不成你到现在还以为我在逗着你们开玩笑?”
加藤嘉明咬牙切齿的道:“我加藤嘉明今夜若是容你两人生出‘三河町’,就此归隐山林,永不出仕”
刘煜冷冷一哼,道:“今夜以后,只怕你真个要归隐山林,也是不可能的了……”他双目中青森森、白惨惨的煞光暴射,狠酷的,又接着道:“我假如不能在十息之内杀绝你们这帮家伙,我就不叫刘煜”
“刘煜”这两个字有如两个突然震起的晴天霹雳,那么猛烈又带着万钧之力的响到四周每个人的头顶,砸到每个人的心上,于是,刹那间,站在那里的一个个凶悍的旗本武士们全震慑住了,全迷乱了,全呆楞了,也全颤悚了
那两个字音,在他们来说,已并非仅仅表示着一个“人”,那等于象征着无比的力量、至极的狠酷、浩然的威凛、以及血腥的死亡
诚如刘煜对丰臣秀吉还有印象一样,丰臣秀吉一方的旗本武士对于刘煜这个曾经屠戮了他们上百战友又杀光了丰臣秀吉麾下最为精锐的“铁炮队”的人物,也是印象深刻再加上后来传来的刘煜在清州城和积投山杀进杀出的消息,是增添了刘煜的凶名
要知道,在这些旗本武士的心目中织田信长的威望可是极高的,能够在织田信长这位“第六天魔王”的大本营里肆意杀戮的人物,他们在面对时,自然会未战先怯
每个人的面色在瞬息里俱已转为煞白,每一双目光中全透露出无可掩隐的震惊与畏缩神态,就这片刻之间,他们竟已完全失去了自我,一个个心胆颤栗形色惶恐,却又皆似僵了一样定立当地,动弹不得
加藤嘉明自己也有些惊疑不宁,作为贱岳七本枪之一他也从和刘煜交过手的加藤清正、福岛正则和平野长泰那里知道了刘煜的厉害,只不过,甚为自负的他并不愿意深信,所以,他仅仅只是惊疑而不是惧怕
正要说话的加藤嘉明突然察觉到了他手下们那种瑟缩畏惧的情形,连忙厉叱一声,以一双尖锐恶毒的目光带着压制胁迫的韵味向四周环扫了一遍,大声吼道:“有什么可怕的你们竟幼稚可笑到听信那些个传言?天外邪魔刘煜早就死去多日了从那里能再钻出个刘煜来呸这混蛋只不过是个冒充货罢了”
刘煜摇头失笑,道:“加藤嘉明你也在害怕么?”
加藤嘉明双目倏瞪,怒叫道:“害怕?我加藤嘉明会害怕你这个假借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