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客脸色一变,就见死神轻巧地跨过自己砸出来的坑。再次挥拳:“死吧!”这一拳快得几乎看不出拳路。
冷汗自额上滚落,掉进了眼睛里,引起一阵刺痛。虬髯客心中一凛,本能地抬手招架,手臂就是巨震,来不及龇牙,左肋处就是一痛,耳边清晰地传来了骨头碎裂的声响。
是要死了吗?虬髯客心中哀叹一声。他知道死神在台上向来毫不留情,再接着留在台上,恐怕就不是断几根骨头的事儿了。他咬咬牙,顺着这一拳的力道,放松身体飞出台外,直直的跌在地上,刚刚断裂的肋骨几乎要破体而出,口鼻都流出血来。
地下格斗场的规矩不多,生死自负,但一般在台上认输或者下台了,都可以算作是一场比赛结束。原则上,格斗场不支持参赛者追下台斩尽杀绝。
虬髯客既然落了地,看着也没了再战的能力,这一场自然是死神胜了。
现场先是一静,随即观众都激动地站了起来,欢呼着喊死神的名字。十五赔一,虽然赔率不高,但格斗很精彩,足以令很多人尽兴地满载而归。
刘煜在喧闹的人群中安静地坐着,拧着眉沉思着什么。他们这一行人,除了塔摩利,就连赵保岗都没有因为死神胜了而欢呼。
“那是……怪物吗?”赵保岗喃喃自语,声音小得几不可闻,在一片欢呼声中无声无息地散去了。
虬髯客落地,这一场就结束了。但死神并没有打算就此罢手,他轻松地自台上跃下,向受了伤倒在地上,暂时还没有人去扶的虬髯客走去。
几个白大褂手持担架从后台冲出来,想要把虬髯客抬走。
死神视若无睹地走过去,长臂一伸,一手扣住其中一个白大褂的脖子,随手一甩,那个白大褂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跌飞出去,正好一头撞在赛台的底基上,顿时头破血流,捂着脑袋倒地不起。
其他几个白大褂见了,不由一愣。鲜血大大刺激了尚未自战斗状态之中平息的死神,他仰天大吼一声,就要去抓另一个白大褂,一道娇小的人影突然疾奔而至,弹丸般扑过去,对着死神一扬手,手指间一点闪光的寒芒,快速扎进了死神颈部的动脉。
看台上的观众对此见惯不惊了格斗场上常常有打红了眼,以至于下台之后还没搞qingchu状况的,这时候就需要强制性地让他们清醒。
死神果然安静下来,迷迷茫茫地看一眼面前娇小的人,静静鞠躬之后看也不看倒在一边的虬髯客,缓缓抬起了右手这是胜利的手势。
尽管如此,他的体型并没有恢复到比赛之前那样,而是维持着现在的这个样子,慢腾腾地退出了格斗场,回到后台。
身材娇小的女子看一眼气息奄奄的虬髯客,又看一眼鲜血横流的白大褂,头疼地挥了挥手,一时之间后台又出来几个人,训练有素地将受伤的两人抬走了。
直到离开格斗场,回到地面,塔摩利仍然很兴奋,强烈要求再去喝一杯,被刘煜等人婉拒了。
在返回酒店的车上,气氛一时有点儿凝重。
赵保岗紧紧地皱着眉头,道:“死神,好可怕。那个虬髯客,不会死吧?”
赵武卓倒是不可惜输掉的那点钱,而是有点替虬髯客可惜:“没那么严重,断几根骨头吧。”以他先天高手的眼力,自然能够看穿虬髯客的伤情。
刘煜没有参与赵保岗和赵武卓的议论,他沉着脸,仔细的分析,终于判定他对死神和虬髯客的熟悉感的来由死神那让他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跟他在《过五关斩六奖》现场感觉到的那种诡异的磁场有关;而虬髯客那让他觉着眼熟的招数,分明就是他师父牟沧浪传授给他的某些武技的简化残缺版。
这虬髯客是我的同门后辈?出身于牟沧浪师尊在东瀛创下的扶桑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