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治愈了的叶晚萧擦了擦脸,满血复活地站了起来,当他看向下面那群人时,整个人的状态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种索求中的迷茫已经消失,转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炫目的坚定。他极为珍重的将那枚云孟侨随手扯下来的叶子塞进怀里,认真道:“无论如何,一定要活下去。”
云孟侨慵懒地一摊手:“喂喂,你这个时候说‘我要是死了,我刚满两岁貌美如花的女儿就拜托你了’是不是更恰当一点?”
“很抱歉,我没有女儿,但是有个貌美如花的继母,你要是心情好的话请务必收下。”
“……算了,你给我两张姨妈巾得了。”
杜青然没有给他们更多的说话时间,但直到第一波复制人杀上来是,这俩人依旧是争分夺秒的斗着嘴,云淡风轻的像是丝毫没有将敌人放在眼里。这些复制人云孟侨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但这些面孔在他与叶晚萧眼里,都已经变成了白板一张,或许这些复制人与本体没有什么差别,他们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但对于叶晚萧和云孟侨而言,这已经不重要了。
说他们自私也好,说他们无情也罢,他们既然选择了这样一条充满了荆棘的路,就已经做好了迎接鲜花和唾骂的心理准备。人这一生的道路不可能是宽敞平坦的,但就是这细如铁丝般的路,走过去,才能体验到生命地美好。
若是心中还是对他们有愧,大不了出去之后好好偿还一下他们的本体,然后从此断绝关系。他们负担不起所有生命的重量,所以只能去守护那些更加重要,更加需要他们去守护的人――比如说那些愿意为了他们舍弃生命的笨蛋,比如说背后的那个看起来很讨厌的家伙。
杀戮无法停止,云孟侨的身体已经很疲倦了,精神却仍旧沉迷于血液沾染手掌的快-感之中,他对杀人不感兴趣,但每一次行动,心中都有一个明确地目标的感觉,却让他格外的迷恋。他看了一眼身后背对着他也在奋战的人,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
“我忽然想起我爸生前喝多了,跟我吹过的一个牛皮,”云孟侨抓住了一个分-身,瞬间吸光了他的全部力量:“他说‘知道为什么爸爸画画之前,都会画一个草稿吗?那是因为草稿是不完美的,就是这种不完美,才能让我们找到不断地修改,让它趋于完美。当你看到一个让你感到惊艳的作品时,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作者在背后修改过它多少万次。’”
人这一辈子都是在不断的打破陈旧,塑造全新的过程中度过的,对事如此,对人也是如此,修改只是为了接近目标中的完美,其过程不一定会撕心裂肺的疼痛,但修改后的自己,一定会得到升华。或许在叶晚萧破后而立时,他也在不自知中发生着改变――这或许与他曾经的信念背道而驰,但是这种感觉,好像并不差。
被强灌了一碗毒鸡汤的叶晚萧表示:“……明明我们刚才在讨论股市,为什么忽然跳到画画这个话题上,真是摸不透你这个疯子。”
这是一场血战,叶晚萧受伤,云孟侨力竭,怎么看这两人都不过是强弩之末,可真的拼起刺刀来,杜青然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领域异能者的得天独厚,就在于可以无限制地开发大脑潜力,在疲惫之下,他们两个显然都进入了忘我境界,像是永不会疲惫的机器人一样,不断挥舞着手臂疯狂地斩杀着一切的障碍,仿佛整个世界除了他们与他们心中的真理之外,再无其他。
杜青然怕了,且不说培育这些复制人花费了他多少精力,单单是那些折在两人手里的分-身,就足够让他肉疼了――这些可都是他练了千百年的法身,关键时刻,是能保命的!
他冷笑一声,撤回了一半结界中的分-身,冷笑道:“谁要给你们当升级的台阶,老娘不陪你们玩了,哼!”
结界中的两人杀光了结界内杜青然的分-身,结界破碎后又被蜂拥而来的怪物围住,但站在战场中的两个人却对此毫无察觉,只是单纯的重复一个字――杀!他们渐渐无法顾及谈话的内容,开始全身心贪婪地吸收着大脑为他们提供的作战经验,将每一次挥刀都凝练的更加完美。
满身的血污就随它去,遍地的尸体如尘泥,无论如何,无论前方还是有什么障碍,都必须要活着从这里出去!
两人站在尸体山上,凭借着惊人地毅力,竟是真的将所有扑向他们怪物斩杀,剩下的那些那些都被这两尊杀神吓破了胆子,随意地挑了个合适的猎物就夹着尾巴赶紧逃跑,根本不敢靠近他们半分!
已经没有人再敢冒犯他们了,但他们仍旧站在原地,看着地狱般的尸山的顶峰,像是两尊相互扶持的不朽的雕像。
品尝过肆意杀戮的人,会渐渐迷失在其中,叶晚萧回想了很久,才想起自己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在做什么,当回想起这一切之后,他立刻回头去看身后的那个人时,却正好看见云孟侨耗尽吸收来的最后一点力量,脸色苍白地跌下尸山。
没抓住云孟侨,叶晚萧就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将他抱住,护着他的头一起滚下三米高的斜坡。虽然他也受伤,但底子到底比云孟侨深厚,又有元婴之体做保障,总归比精神涣散的某个疯子要好上一点。等到两人滚到地上时,周围心有余悸地怪物早已疯了般的逃到了尸山的另一侧,对于它们而言,并没有什么“趁你病要你命”之说,这些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