蚬镙国外城,远远看去像一条巨大的蚯蚓蜿蜒在大地,因无人管辖,街道走势任由新来商家就地势接龙。于是便弯弯曲曲形成一条大街。商户们不约而同修建成同一格局,前面为铺面,后面进深很远,多为商人及伙计与保镖打手们居住处和屯积物资的仓库。铺面有零售物品,里间为茶室,供买卖商贩看样品、议价格之处。相邻商铺间均有小巷,供茶楼酒肆妓院赌场等行业生息。看似繁华忙碌,却天天上演弱肉强食的争霸大战。
那些保镖打手不当值轮守仓库时,便纠结成队,去同类商品的店家挑起事端,掂量对方实力,如实力不济,便直接灭了对方,好让自己一家独大。而被吞并商家不服,终有一日,约高手夺回商铺或暗地使坏,趁夜放火焚毁仇家仓库的也有。连年下来,势弱的商家也有结成同盟以自保的。因此,帮派林立,师爷幕僚、账房伙计、歌伎皮条、乞讨算卦、小吃杂耍,三教九流人等,无所不有。
红姑与花姑哪曾见过如此热闹的集市?便寻至碧尼阿斯在此间的商铺住了下来,遣返小沙弥,一连数日均不回转皇家寺院。那商铺雇有帐房伙计经营,碧尼阿斯心腹乃是一名精壮汉子,名托弗耶,早收到密尔基传语,言说改邪归正、转卖正常山货一事。见到如花似玉的两位美女,据说是新主人准夫人来到,与传语中说法一般无二后,托弗耶自不免殷勤接待,安排伙计早晚跟班服侍。
这一消息,惊动了半座外城,哪些成天刀口上舔血的打手,何曾见过这飘飘似仙的可人儿?特别是花姑手持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莲款款行来,那柔滑的香肩,娇酥的shuāng_rǔ,略带痴憨的玉容,修长洁白的细腿,而且还带一双肉肉的光脚!
可想而知,连震寰都扛不住初见花姑带来的诱惑,这些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武夫又如何抵挡得住?然而,外城经年生存的经验让这些人只是瞪圆了布满血丝的眼珠,在没摸清底细之前乱来,只有一条路,死!
二女自然不知道这些,两人欢畅欣喜地逛街,看戏看杂耍,品尝小吃,选购奇装异服,还为震寰选了十几套衣服,放在储物空间内,晚间再回托弗耶那间山货店美滋滋地歇息。
翌日,还没等生意热闹起来,山货店门口来了一拨人。为首一条壮汉作保镖打扮,身后十来个帮闲模样人物跟着。托弗耶一愣,快步上前施礼道:“是什么风把盛大人吹来啦?快快请进奉茶!”但看形势心里早明白几分。
这姓盛的名闲鹭,外城一霸,人谐其音曰“神仙怒”,帮衬一家玉石店,主人财大气粗,打手无恶不作,这神仙怒可恶至极,打人不打死,叫手下看着让被打者在原地惨叫痛死。外城人讥讽他道:“你功夫盖世,神仙都拿你无奈,因此应当尊称‘神仙怒’啊!”盛闲鹭于是更加飞扬跋扈。但他天生力大无比,皮糙肉厚,遇异人传授霸王枪法,使一杆长枪,号称半城无敌神仙怒!
只见这只“闲鹭”把往亮银长枪店门口土里一插,一沉声道:“托弗耶,我家主人要一万斤牛黄!你速速装车与我,以这颗玉石交换!”拿出一颗拳头大碎花蓝玉毛石来。
托弗耶顿时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这是半城无敌神仙怒讹人的惯用技俩。一块牛黄像这种未加工的次等玉石可以换半推车了!更何况,现在只有一百块牛黄压箱底做纪念,哪去找一万斤去?
托弗耶也是条好汉,但自讨打不过这杆破枪。于是仍笑脸相迎:“盛大人好意抬举小店买卖,小店着实面上有光。这笔交易恐怕盛大人尊上吃了大亏哦?你想,如此价值连城的宝石,十座镙城也买得回来了,何值区区一万斤牛黄呢?请盛大人上覆尊上,一旦交易,物货两讫,再无悔改呀!”
那盛闲鹭心里暗骂“白痴,有眼无珠!”面上却道:“托弗耶好眼力!本人受尊上意旨,专为换牛黄而来,不论盈亏,定要一万斤牛黄!”
托弗耶内心急转:这一定是跟那俩少奶奶有关了。只能如此这般,拖得一时是一时了。于是陪笑道:“那如此就请盛大人稍候片刻,小人这就去仓库提货。”
盛闲鹭心里一惊:商探早探明这家山货店牛黄已断货,难道竟是假的?因商家有时故作缺货,从而囤积居奇,这也不算什么新招数了。可又不便当即反悔,一块破石头换上万斤牛黄那也赚翻了,改个日子再找个由头非把那俩小美人弄到床上不可!心里这么一寻思,第三条腿就蠢蠢欲动了起来,眯缝着眼睛,哼起了流氓小曲。
托弗耶早令腿快的小厮密告阿尔扎大护法,就等救援了。然后来到二少奶歇息之处,正遇二女要出门。托弗耶禀明情势危急,欲亲身护送二女回寺院,一救二撤,也许险险脱出虎口也未可知!二女一听这话可不干了,万千个不愿回,这才出来五天呢!一回去,郎君又见不到,转过去转过来都只见一群色迷迷的小沙弥,哪有商品琳琅满目、人物千奇百怪的外城有趣?
正争执不下间,有伙计跑来说盛大人不耐烦,正摔茶杯发火!二女一听,便说一切有我们两人,你等只跟着便是。
托弗耶也从传闻得知二女有些不凡,但一看本人那么指掐出水的柔弱女子,心下摇头不止。心说这回老子这条命只好拼在这里了,这样总对得起碧尼阿斯知遇之恩了,心一横也跟了去!
二女来到待客茶室,一干人等顿时丑态毕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