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修觉得自己从他话里琢磨出了另一个意思,比如:你居然抢走了我的贞操,在我昏睡的时候。
抢你家冰箱也不会抢你菊花好吗,死基佬。
佞修呵呵一笑,“昨天夜里有个白须老者路过,见你伤得厉害昏睡不醒,于是替你疗伤了。”
“我怎么记得是你用了药导致我昏睡。”唐宴缓缓眯起一双细长的眼睛,充满了压迫性,可惜佞大糙如今是个近视眼,只能看到唐宴脸上两条越来越窄小的缝而已。
“兴许是你记错了,我怎么会做如此下作的事情。”佞修从事多年演艺事业,不管是出任师父父还是出任衣冠qín_shòu,都不在话下,更何况现在面对的只是一个小小唐门。佞修的坐姿非常端正,当年严格督促他礼佛的少林高僧也挑不出一处错来。佞修也就拿出他该有的风度招待唐宴,像一个见惯了乱世烽火而坦然处事的宗师,此时虽形容衣装狼狈,可他眉目带着抹自然而然的笑意让他整个人徐徐生辉,如日当空如月孤高。
唐宴看呆了。
佞修就着这个架势继续说,“你口中所说断魂草一事,修某当真不曾见过。”言下之意他不跟他纠结绑架他到破庙的事情,佞修继续那副细心开导耐心教导的儒雅口吻,“但叶溪石、曹西征于修某有恩,无论你是否谋害了他们的性命,却实实在在伤了他们,修某此刻也得替他们向你讨些教训。”说着举起他那只不复从前有着层茧子属于习武人的手,现在细皮嫩肉手指细长指甲修剪得也整齐圆润,啪啪两巴掌糊在唐宴脸上。
脸上的疼痛唤回了唐宴的神智,他马上瞪大了眼睛,显得不敢置信,“你竟敢打我。”
佞修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唐宴气势凌冽的俊美脸庞上清晰的两巴掌印,淡然道,“打了。”
唐宴恼怒了,第一时间想到弄死他,而转念再想这么个美人掳回来,他本来就是打算玩的,可不是被美人玩。于是唐宴也不顾腰腹上的伤口,伸手就要扯佞修的衣服。佞修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岂是那么容易被得手。在唐宴反应过来之前,一支化血镖已经稳稳扎在唐宴大腿上。唐宴的面孔在那么一瞬间扭曲了,然后也不喊疼,只冷冷瞪着佞修,“你很有胆子。”
少林寺的老方丈曾经说过佞修武艺高的同时,胆子也肥,人也就野性了,哪怕前提是佞修蹲在山里礼佛诵经过了十年也没能让老方丈改评语。现在佞修没有武艺傍身,胆子仍然不小,但多数也顾虑着点自身安全,性子多多少少也收敛了些开始装了,“唐大侠说笑了。”下一句是,“有本事你站起来打回来啊。”
看着佞修脸上带笑风骨无双的姿态,唐宴突然不生气了,一双狭长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佞修那张脸。他眼里势在必得的意味让佞修反手又给了唐宴一巴掌,打完后诚心道歉,“不好意思,手痒。”
换了个正常人早扑过来咬佞修了,可唐宴看着佞修的双眼却越来越亮。佞大糙表示他差点要给亮瞎了,如今当个近视眼怎么也不省心。佞修心中长吁短叹,站起来抱着唐宴的衣服要走。
“你去哪?”唐宴问他。
“逃命。”佞修答完,目光停留在唐宴仅剩下的底裤,唐宴不禁绷劲了一身腱子肉,有点担心他过来拔了他最后的遮羞布,又想到这么个美人扒他裤子而耳根子发烫。
可惜的是佞修留着底线,放过了那条裤衩,施施然走了。佞修一走,唐宴马上为自己动一下就疼的大腿拔掉化血镖上了药包扎好伤口。佞修总是知道打哪里的肉会最疼。
他走后不久,破庙里又来了三个人。
一个君子端方的藏剑山庄叶溪石。
一个孔武有力的天策府曹西征。
最后一个黑衣加身,长发如墨,身材颇为高大,五官与中原人不同,立体深刻眼深鼻高,一双漆黑的眼睛似乎永远都深情款款的模样,满身桃花。但看通身气势,虽然收敛,可却像个久居上位的人。再看衣着是个异域血统的万花谷高阶弟子。
叶溪石发现自己奉师命送到万花谷的两把神兵之一不翼而飞后就很紧张,知道是佞修取走后更紧张了。佞修看起来就是战斗力负数躺着任调戏的那个,拿着神兵也是被抢的料。叶溪石见到虚弱倒在角落的唐宴,马上询问,“你将佞修怎样了!”一副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砍死他的凶恶架势。
唐宴翻了下眼皮,声音虽冷却也听出几分索然来,“看我如今模样难道还猜不到他怎样了?”
曹西征细细看了看唐宴就剩下一条下裤,大腿上还多了个血窟窿的狼狈模样,已经他一张脸上红肿的巴掌印,“佞修打你脸了?”
叶溪石听了这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昨天他还吃了佞修几个巴掌。
同来的万花谷弟子也在同一时间摸了摸自己的脸,动作和叶溪石一般无二。叶溪石愣了愣,问道,“怎么?你也挨了打了?”
“却也不是。只是想起我师父来了。他也喜欢打脸。”说话的万花谷弟子语气平平,可眼里却透着怀念。
曹西征对万花谷派来追查神兵的弟子有着强烈的戒心,理应说这件事万花谷派几个弟子助叶溪石追寻神兵下落很正常,可不正常的就在于当时说这件事的时候万花谷谷主还没发话,就主动站出来的表示愿意接下任务的万花谷高阶弟子,他是药王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