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段阳颤抖,一连说了两次,却断断续续没有说出来话。 .t.
“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啊”,方媚儿突然大吼,心里一阵阵的恐慌,越是得不到段阳的回答,她心里就越害怕,因为那就意味着楚冰的情况越严重。
感受到方媚儿的伤心,段阳良久才开口,“公子的脑袋被巨石撞击,受了重伤,大夫说命是保住了,可是什么时候醒,他并不能确定。”
一字一句,像是一把把刀子,戳进了方媚儿的心。
用手轻轻抚摸着楚冰的脸颊,看着脸色苍白,安静的如沉睡的孩子一样的楚冰,方媚儿心如刀绞。
“出去……”良久,她才声音颤抖的对段阳开口。
段阳轻轻点头,没有再多言语,现在这个时候,方媚儿需要冷静。他心里清楚,楚冰挚爱方媚儿,而楚冰于方媚儿来说,更是重如生命。如今楚冰成了这幅模样,方媚儿一时难以接受是正常的。
所以,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独立的空间,让她静静的陪着楚冰,等待奇迹的发生。
段阳到马车外继续赶车,马车越发的平稳。
方媚儿将楚冰抱在怀里,让他依偎着自己,她正好可以附到楚冰的耳边,轻轻呢喃。
“子凌,我是媚儿,你能听到我说话的对不对?呵呵,你可真坏,多年前你抛下我一次,让我找了那么久,这次你还想抛下我?还想抛下我们的孩子吗?子凌,你醒醒好不好?”
声音哽咽,泪水潸然,一滴滴的泪水从方媚儿的脸上滑落,低落到楚冰的头上,脸上。
冰凉的泪水,却唤不醒沉睡的楚冰。
方媚儿将他抱得紧了一些,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子凌,你说话向来算话,你说过,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你会让咱们一家人过上幸福平静的生活,眼看着我们就要成功了,你怎么可以倒下,你怎么舍得倒下?”
边说,方媚儿便用手去摸楚冰的脸颊,若不是他的身体还有温热的气息,她真的怕……
“子凌,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照顾妻儿是你的责任;你是普悦名正言顺的国君,让百姓安居乐业那是你的使命。你现在不管不顾的倒下去,难道要让我一个弱女子去面对一切,让我去帮你承担责任,完成使命吗?子凌,我好累,我需要你,你知道吗?”
“不止是我,还有娘,娘受了一辈子的委屈,她还没有颐养天年,你怎么可以沉睡不醒?”
“对对,还有香姨。香姨虽然曾经出卖过你,可是我知道,误会解除了,她是打心眼里疼你,要是让她看到你这幅样子,她得多伤心,多难过?况且,你答应香姨的,你要为师傅报仇,你只是闯了唐门的密室,那怎么能算为师傅报仇呢?你不会骗香姨的对不对?”
方媚儿一字一句的说着,她忍不住用自己的脸去摩擦楚冰的脸,以此来感受他的存在。
“子凌,就算你不管我们所有的人,但你还要起来救夏纯对不对?她的身体已经到了那种地步,没有你,我们谁都救不了她,更救不了她的孩子。”
说道夏纯,方媚儿更是泪水汹涌,这一辈子,她就算是在九道山庄被鞭打、棒打,方家被灭门的时候,她都没有如此痛过。
那时候,她也痛,可是被打伤的是身体,方家被灭门,她更多的是恨。也正是这股恨,支撑着她走到现在。
如今不同,方媚儿经历过太多的生死离别,而在她怀里的,却是她最在乎的人,她如何能忍受再一次失去亲人的痛。
夏纯,想要这个名字,方媚儿就觉得心酸,“子凌,你知道吧,当初我知道在我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时间里,有一个叫夏芸的女孩陪在你身边,我心里有多嫉妒。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陪在你身边的不是我,要是我多好。你还没有想起我,那个陪你出生入死的方倾岚,你如何舍得长睡不醒。”
“呵呵……”方媚儿突然破涕为笑,“告诉你个秘密,子凌,其实当我知道夏纯就是夏芸,而且从柴大哥口中得知,你们之间还有不同寻常的感情的时候,我不理你,其实并不是真的生气你的过去。而是我心里怕,或许你想象不到,我那么高傲,可是我就是怕我比不上夏纯,你知道她的身份后,会离开我,跟她在一起,呵呵,你说好笑不好笑?”
方媚儿强颜欢笑,段阳在外面静静的听着,亦是心疼。他在心里不断祈祷,祈祷楚冰能快一点醒过来,若是他一直不醒,不知道方媚儿要接受多少精神折磨,而当有一天,楚冰醒来,知道这一切,他又该有多心疼。
“直到你被抓住了,被熊轩的人带进了锦衣卫的大牢里,我才知道,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么多,我甚至想过,若是能让你平安的归来,我哪怕……哪怕跟夏纯一同服侍你,我也能接受。”
方媚儿说着,她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泪水,可是守在马车之外,一直赶马车的段阳和两个青衣教众,却是一个个眼睛通红,泪水汹涌。
至死方知情深,可是他们不必经历这一切,只听着方媚儿的泣诉,就能体味到他们之间的感情。
“子凌,你醒来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没有你的日子。红颜易老,我怕有一天你醒来,看到的是我满头白发,你嫌弃的转身而去,那让我该怎么活?”
“不是,不对,只要你醒来就好,哪怕你嫌弃我,我也会死皮赖脸的跟着你,子凌,你醒来好不好?你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