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瑜:“……”
不不不,这位道友,正常的凡人都不会穿你这样的一身啊!
谢世瑜尚且有事在身,因此不对这狂生的话多做评论,而是再次向狂生询问魔灵的去向。
这狂生听了后,将手中的草帽一丢,木屐一甩,只执钓竿,悠哉道:“你不必再追了,她已是死了。”
谢世瑜微讶。
狂生道:“我原本倒是不愿插手你们这些小辈的事,但奈何那女娃心肠太毒,丢下一瓶毒丹,想要将这方湖水化作毒谭。”狂生从怀里摸出一瓶开了塞子的毒丹,凡在一旁,“我看这女娃其道为‘恶’,于是我日行一善,顺手将她杀了。你若不信,想要眼见为实,那么从这儿去千里,应该就能瞧见她的尸体了。”狂生指了指一个方向。
这狂生说得轻描淡写,谢世瑜却听得胆战心惊。
谢世瑜毫不怀疑,以“恶”为道的魔修,当真是做得出狂生口中的事来的。再看这瓶毒丹,远远就能瞧见毒气氤氲,腥臭阵阵,让身为剑修的谢世瑜都不由得有些目眩。若它真的落入湖中,毒水顺着小溪而下,那……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谢世瑜郑重拜下,道:“多谢前辈出手。前辈义行,世瑜铭记于心!”到了这时,谢世瑜也不再称其为道友了。
狂生听笑了,道:“我救的又不是你,你记着作甚?”
“并非如此。”谢世瑜摇头,坦然道,“若是没有前辈出手,那么方才晚辈出湖时,就……不瞒前辈说,晚辈此刻依然是凡人之躯,若真是被毒水腐蚀,那么恐怕小命难保。”
狂生哑口无言,半晌,才哭笑不得道:“你这小子,怎的这般不知藏拙?莫非见着谁就要告诉人自己的弱点么?难不成你不怕我说出去?”
“怎会如此?前辈是好人啊!”谢世瑜看着狂生,神色十分纯良,“而且我能感到,前辈不会说出去的。”
“……”狂生郁闷道,“你这家伙……”
系统:‘叮,无名高手前辈好感50。’
谢世瑜:‘……你说什么?’
系统呵呵道:‘你不做任务还不许我自娱自乐啊?!’
谢世瑜:‘…………’
狂生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半晌,而后把手中的鱼竿也抛开了,叹息道:“真不知师妹那样暴烈性子的人,怎会这般好运,收到你这样的弟子。”
“……”谢世瑜以为自己听错了,“前辈说什么?”
狂生看着谢世瑜,微微笑着,站起身来,放开修为,一身浩荡无匹的剑意化作实质,直冲九天,卷得风云色变。
他笑着,衣袍猎猎,朗声道:“你觉得,我是何人?”
远处,华秦山附近,莫长歌盯着手中碎裂的魔灵的魔傀,眉头皱起。
竟是又死了么?
莫长歌心中又是惋惜,又是不耐,最后心头火气,将手中已再无用处的魔傀一丢,就要前去镜月宫,看看到底是何人杀了他的得力魔仆带着农场混异界。
可就在这时,镜月宫处,一道无匹剑意升起,其气势之骇人,三千界中难得一见!
莫长歌一瞧,神色顿变,咬牙道:“极苍府!”
极苍府的人,怎会来到这里?
他们分明闭门百年么?怎的现在又出来了?
莫非……他们也是冲着山河图而来?!
见事有所变,莫长歌不再去想魔灵之事,不再迟疑,捏碎手中的玉令,纵身投入小世界中。
初入小世界时,挺过那一瞬间的压迫感后,莫长歌睁开眼,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方白蒙蒙的世界。
——要往何处去?
莫长歌微微沉吟,而后伸出手来,一方漆黑的典籍从他手上浮出——赫然就是九转噬心魔录!
只见这叫无数人垂涎的九转噬心魔录上,黑光频闪,而后抽离魔录,化作一缕似有似无的烟雾,似慢实快地向着某个方向游去。
也正是在这缕烟雾的指引下,在短短的一个时辰后,莫长歌就走出了白雾满布的世界,来到了山河图的核心区域。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就算他自认已来得十分地快了,但还有人比他先行一步,甚至离山河图的支柱化形也只有毫厘之差!
难道要将山河图拱手相让?!
绝不可能!
莫长歌瞬间逼出一口心头血,合着魔气一同喷出,瞬间向着那捷足先登之人缠绕过去。
但让莫长歌更想不到的是,那人不但没有死在这一口魔气下,反而挥手扬出了一片炽烈的金色火焰!
这样的火焰就如同从太阳上流泻而下,金色曜曜,像是要刺伤人的眼睛。
对于这样的火焰,旁人尚且不清楚,可是莫长歌……不,九尾狐,是十分清楚的。
因为那是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记忆中,埋藏着的对天狐恐惧……和臣服!
也是直到这时,九尾狐才蓦然想起,在最初之时,九尾狐就发誓,将世世代代都臣服于天狐之下……
但……天狐不是早已死绝了么?
为何……为何还会……
望着一口道破自己身份的柳婧,九尾狐满心不甘,满腔不愿,但他的身体在此刻却不受控制,变回了火色的妖狐模样,四肢更像是承天之重,压着它缓缓地、用力地跪了下去。
“哦?”
柳婧挑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