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血玉如同一轮红日定在空中,不过拳头大,却光芒万丈,射出一道道的仙辉,如同神铁赤剑,贯穿苍穹,青天白日也被比了下去。
所有人惊呆了,站在原地,最吃惊的莫属矮个儿怪人,只有他知道这一幕意味着什么。
一缕精血从九幽血玉飞出,如同红绸从空飘落,又快似赤霄神雷,射入宁悠的胸膛。
精血飞出后,九幽血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光华尽失,落回怪人手中,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玉佩。
怪人呢喃,近似梦呓:“怎么可能,那块玉佩可是我爹亲手交给我的,里面蕴藏叔叔的一道本命血丝,借此可以找到失踪的叔叔,可是没想到,怎么会......”
怪人连连摇头,始终不相信,觉得眼前一幕不真切,甚至太过梦幻了。
他口中的叔叔何等人物,叱咤风云,震慑仙道,在玉佩中留下的本命精血,怎么会被一个山村孩童随随便便的吸收了。
“真的没了?”怪人连忙翻动九幽血玉,口念真诀,单手结印,但不管如何折腾,九幽血玉半点动静也没有。
“不可能,真的没有了,那道本命精血呢?”
到此刻,这块九幽血玉恐怕也是名不副实了。
“不会真的被人吸收了吧?”怪人扒开宁悠的衣襟,无比激动,不断追问宁悠是否感到什么异常。
宁悠摇头,感觉有些发蒙,没有任何异状。
“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人的精血,普通人怎么可能承受,连我也要炼化数日,才能尽数吸收。”怪人的声音恢复了,没有刻意的掩饰下,不再又尖又细,宛若黄鹂的啼鸣,悦耳动听。
“怪胎,果然是怪胎,身上发生不祥事,刚才是血光之兆。”
“怎么什么诡异之事都能发生,血日当头,绝对不妙啊。”
“那人,你快离去,他是怪物,会招来不祥。”
村民回过神,脸色苍白,方才发生的一幕全部推到了宁悠身上。
宁海一家人露出恐怖和厌恶的神色,认为巨石滚落,砸毁家园,都是宁悠的过错。
“恶魔,怪物!”
“给我滚,滚出宁家村!”
村民惧怕宁悠,开始驱赶他。
宁悠习以为常,转身离去,怪人跟在他身后,嘴里咕哝着,不知道想些什么。
“你是好人,快走吧,我不想给你招来灾祸。”宁悠三步一回头,劝说怪人离去,可是怪人说什么也不走,嘴巴鼓囊着,说什么赔我的血精。
“难道他也是一个怪人?”宁悠摇头,劝说无效,自然任由怪人跟在身后。
其实他也不想怪人离去,至少宁悠将怪人当作了玩伴,哪怕只是一天也好。
宁悠没有直接回家,绕了一次远路,村里的孩子见到他都避而远之,神色厌恶和惧怕。
宁悠一走一停,发现他一停下,怪人也就停下,他一走,怪人也就一走。
“还真是一个怪人。”宁悠不解,但嘴角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
宁悠取道河边,洗了一把脸,整个人又跳进河里,洗涤身上的灰尘,整个人弄成落汤鸡回到家。
宁凡石已经回来了,眉头紧锁。宁远山重病在床,他已经不是宁家村的村长了。
本来宁凡石可以当上下一任村长,但是因为宁悠的存在,一切都改变了。
宁悠的母亲宁涵水在难产之后,身体一直虚弱,不过三年便去世了。
似乎因为宁悠的出生,整个家都变得不幸起来。
“你怎么弄了一身水?”宁凡石见宁悠弄成了落汤鸡,浓眉紧皱。
“怎么还带了一个陌生人回家!”宁凡石见到宁悠回来,身后还吊着一个小尾巴,顿时不悦。
“快点让他走!”宁凡石驱赶道。
宁悠一脸为难,他不想让怪人走,而怪人则低着头,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
正当宁悠犹豫不决,准备让怪人走的时候,屋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凡石,来人是宁悠的朋友吗,快让他进来,坐下来喝一碗糖水。”
“爹。”宁凡石一脸不悦,关于宁悠本来就是风言风语不断,他不想再收留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宁远山不悦了,呵斥道:“你说什么呢!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配作涵水的丈夫吗!”
“涵水......”宁凡石一脸复杂,眼中的目光忽明忽暗,他想起村里的传言,说宁悠是宁涵水和妖魔之物苟且之后......
“你想什么呢!”宁远山怒喝,旋即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爹!”宁凡石抛开杂思,立即跑进屋。
“你们家很复杂。”怪人走上前,凝声道,他似乎想通了什么,“我带你走怎么样,不再受欺凌的日子。”
宁悠摇了摇头,道:“我在这里很好,我要努力,长大后像爹照顾爷爷那样照顾爹。”
宁悠很平静,不知是受到魔心的影响,还是天性使然。
“对了,你快点坐下来,我给你弄点糖水喝吧。”宁悠一溜烟跑走了,正当怪人好奇宁悠干什么去的时候,宁悠摇摇晃晃地端了一碗糖水出来了。
“这里面放了三块糖,一定很甜,快喝吧。”宁悠拉怪人坐下,把碗塞到怪人的手里,然后蹦蹦跳跳的给怪人介绍他的朋友。
“这棵老槐树在这里年龄最大了,我有什么事都找他商量。”宁悠拍了一下树干,好像在打招呼,院落中的一草一木,皆是他的朋友,一一向怪人介绍了。
怪人喉咙有些梗塞,说不出话来了,坐着小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