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哪儿.”流无情目光转移别处.撑着身子坐了起來.声音微带着丝虚弱.
“是黑影住的地方.你中了毒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段之臣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完就转过身向一处石凳子走去.抱着神剑坐着.闭上眼歇息.
折腾了一天一夜.真的好累.好累.
流无情看着她矮小的身影.眸底闪过一丝心疼.她冷漠的语气让他心很痛.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回到以前.
不管做什么.他都愿意.
流无情从石床上攀爬起來.挺拔身躯站立.向她坐着的方向走过去.视线最后落在她抱着神剑的两只手腕处.两只手腕都包扎着.而她面色苍白.虚弱疲惫的模样.
嘴里一股带着淡淡药味掺杂着血腥味的味道.心里顿时猛然醒悟.她竟然用自己的血救他.
脱掉自己身上的外袍想给她披上.可在要碰到她时.她突然睁开眼.一双浓眉大眼.眸底闪着一丝血丝.
“要不你去石床上睡一会儿.这样坐着会生病的.”
听着流无情的话.段之臣看了眼他手中脱下的衣衫.抿了抿唇道:“你的命是我救的.所以.在我沒有允许你靠近我时.请你离我远一点.”
流无情眸光闪烁.苦笑道:“你就这么恨我.讨厌我.”
段之臣从石凳上站了起來.跳到石凳上与他对视:“是的.我恨你.讨厌你.满意了.这个答案.”
流无情手中的衣袍滑落掉在地上.深而深邃的黑眸凝望着她.见她绝美的小脸.矮小的身子.恨不得立刻将她拥在怀里.
“我沒有及时交出两块玉佩与你交换是因为我沒有足够的肯定.花樱得到了玉佩不会杀你.我不想让她察觉到我内力尽失.那样我们谁也活不了.”
内力尽失.
段之臣闻言一震.诧异的看着他.听得他继续说:“卫子扬说要延续你一个月的寿命.需要给你输内力护住心脉.所以那一夜我耗尽了所有的内力.中了洛海星的奸计.在浴室水里下毒.我内力尽失.连自保都成问題.你的命还在她手中撑控着.我除了妥协.除了听她的.还能怎么做.”
原來是这样?
难怪那次浴药后.苏儿就出现了.是他安排來保护自己的.
流无情悲切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双手抬起.手掌抓住她的双肩.修长的手指带着淡淡的颤抖.唇边一抹苦涩的笑扬起.
“婚礼典礼上你昏倒.白了发.毒发伤了心脉.容颜衰老.我害怕了.开始着急了.心痛得无法呼吸.天天那样守着你.夜夜陪着你.看着你渐渐老去.而我无能为力的时候.我痛恨我自己.拥有全世界又怎样.失去了你.一切都沒有任何意义.”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丝丝哽咽.如黑夜的黑眸闪着泪莹.一滴泪缓缓从他美眸中溢出.“臣儿.我守了你六天六夜.昏倒后才知道你灵魂离体.你知道我那时有恐慌吗.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丢下我回到你的世界去了.也在哪个时候.花樱给我传來消息.要我去见她.否则乔就会成为她的药奴.我想着.只要去见了她.想办法找到解药再回來救你.”
按着双肩的大手向上.捧起她的小脸.揉捏着她的白发.流无情脸上尽是晦涩.
“臣儿.对不起.让你变成现在这样.”
段之臣望着他.分析着他说的话.对于他的触碰也沒有厌恶和拒绝.
沉闷了半响.她沉重的启口:“那鱼阳的死和你有关吗.”一双如墨玉暗沉的黑眸死死的盯着他.在她心里最痛的是鱼阳的死.她和她的孩子死得那么残.直到最后都沒有怪过任何人.只因为爱情.
到死的那一刻 .也还活在哪谎言的爱情里.
每当想到鱼阳.就会想到她死去惨不忍睹的情景.而心就会隐隐的撕扯着痛.
流无情心疼的看了她一眼.解释道:“她的死我很抱歉.我并不知道雪静会背叛我.倒戈为洛海星所用.”垂眸沉重的叹息道:“所有事情并沒有那么简单.一个洛海星还翻不起什么海浪.她背后还有人参谋其中.”
段之臣听得挑起英眉:“你知道是谁吗.”
流无情眸光闪耀.捧着她的脸汕汕一笑:“一会儿告诉你.”话音一落.俯身低头一个吻轻轻落在她的眉间之间.犹如蜻蜓点水那么轻柔.
段之臣完全沒的反应过來.他已经抽身离开.弯下身子捡起地上掉落的黑袍.再次给她披在身上.将她小小的身子包裹在其中.
“你.......”
“我抱你去床上躺会儿.你坐在这儿睡.我会心疼.”说着就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床边.
段之臣在他温暖的怀里.独享着他专属的竹香味.真是久违了.
心里恨过他.却在此时.那些恨全部都消失了一样.反而是一种安心的感觉包围了她.
躺在石床上后.流无情坐在石床上.将大腿当枕头给她用.身上盖着他的衣袍.
见她紧紧抱着神剑.淡淡一笑:“放在旁边吧.抱着它.不好睡.”
段之臣沒有松手.只是乖乖躺在他的怀里.像个孩子.
“现在告诉我.洛海星背后的人是谁.”
要她睡.可此时睡意全无.
“现在我还不敢确定是不是他.”流无情低着头看着她.狭长的黑眸微微闪动.
“是宫昭玉.还是花樱.”段之臣大胆的猜测.
只有这两个人最可疑.可是.针对宫昭玉.她怀疑的时候有些心虚.毕竟她的命都还是宫昭玉救的.而他这些日子对她的好.照顾.并不完全是作戏.
“不是他们.宫昭玉虽然外表看起來阴沉.但城府还沒有深到那个地步.花樱她也只是被人利用了.”流无情否定了她的猜测.分析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