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之臣不为所动,从血魔心口拔出神剑,剑柄在手中一挽,又朝它肚腹连连刺去,最后一剑,重重刺入血魔肚脐!
庞然大物颓然后仰,终于倒在血泊之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血魔一死,它制造出来的幻境也不复存在,此时穹顶消失,樯倾壁裂,除了那血魔的尸体以及空置的妆台之外,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样,不再是宽阔无人的宫殿,两人如同置身于黑暗的地底,无数碎石纷纷下坠,地动山摇,犹如世界末日!
段之臣刚把陶儿扶起,就觉一股巨力从脚下袭来,竟是站立不住,双双栽倒在地。
而头顶哀号惨呼不断,大团大团的灰影俯冲而至,一齐朝段之臣撞过来。
这些孤魂都是历年来被那血魔所吃之人的魂灵变幻而来,这血魔已死,幻境即灭,孤魂们便真正成了无处栖身的孤魂野鬼,如今迁怒于段之臣,竟要群起攻之,为血魔报仇!
段之臣被成百上千的孤魂缠住无法前行,眼看那洞开的门户被碎石填满,额上溢出冷汗来,虽然有神剑在身不致有危险,但是就算杀光孤魂,两人就会延误了进界限之门的时日,就只能永远留在这黑暗世界,被乱石掩埋,实在得不偿失。
刷刷两剑,将头顶上的孤魂斩落,忽然瞥抬眼望去妆台铜镜之处界限之门已经大开,并且已经开始因为宫殿的塌陷门缓缓合拢。看得她蓦然一喜,还好时间还来得及,如果跳进界限之门便能够避过这灾祸!
她只抬眼一瞥,陶儿便已明白她的心思,无需多说,一剑挥退扑上来的孤魂,两人牵手跳进妆台金光散的界限之门的门洞,迅速的落入了光芒之中,与外界隔绝开来。
界限之门缓缓关闭,里面漆黑就片,手紧紧的拽着彼此,而脚下却是悬空的,便没有失去重心,很平静的漂浮着。
但听得耳边与之隔绝的世界声响交织,轰隆不断,仿若有千斤巨石坠落下来,孤魂们游走四周,不住哀嚎,中间夹杂着电闪雷鸣声,竟不知生什么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弱,慢慢安静下来。
劫难结束,界限之门外一片寂静。
忽然一道刺眼的光线瞬间照射下来,眼睛顿时一阵酸涩。
段之臣抬手遮挡,眼珠转动着,迷惘朝四周看。
脚也缓缓落地,并没有摔痛,紧握着陶儿的手越来越觉得冰凉,冰凉过后手中就空空的。
意识不到的时,转过身看向身旁的陶儿时,本是一张绝美的脸颊竟然苍老许多,身体竟然成半透明的了,根本像一缕空气。
听得她喘着一丝微弱的气息:“终于出来了,看到你没事就好。”
段之臣着急的把神剑抽出,对着陶儿吼叫道:“快跳进剑鞘里,神剑一定会救你的,等我找到傲阳道人他一定有办法救你的,快进呀!”手中的神剑不断的颤抖,仿佛也能感觉到她的意念。
神剑一定护着陶儿的灵魂的,只要早些找到傲阳道人,她就有救了。
陶儿明白的点点头一眨眼就化作一缕白气窜入了神剑鞘中,段之臣把神剑合拢夹在腋下,环视着四周,定睛一看,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花团锦簇的翠谷,红花绿树,交相掩映。
她们终于从冥界之城逃离出来了,她们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段之臣向远处有石阶奔了过去,脚下踏着的是柔软细草,鼻中闻到的是清幽花香,鸣禽间关,鲜果悬枝。但见翠谷四周高山环绕,峰峦插云,前方一条小道,应该就是去源山的必经之路。
步上石阶,才踏上两步就隐隐嗅空气中有血腥之气传来,顿时心头一沉,回头望向身后,一片安静,没有什么动静。
昂头向前看去,石阶只有十几步,抱着神剑一口气冲上了顶,循着血腥之气飞奔过去。
石阶平地上,四周丛林围绕,歌悠谦握手中的牛鞭挥打在周边数几十只的狼身上,好几只狼都蜂蛹而跳上去嘶咬着他,但手中的牛鞭都能迅速的把猎物致命一击。
其余的群狼都忌惮的不敢贸然上前,只能瞪着一双悠谦的一举一动,狼的体形比平常的豺狼要大两倍,头犹如一头牛那么粗犷,最可怕的是它们眉眼之间还多长了一双狼眼,对着面前食物口水顺着獠牙流落在地面。说不出的恐惧,段之臣身形几乎已经僵硬在原地,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自己又落入另一个险地。
她不知道去源山到底还要以过多少艰辛,多少凶险。
脚下犹如生根一般,无法听自己使唤,喉咙里也根本不出一丝声音来,深怕自己一个动向令他分神。
更重要的是他没事?从那么高的摔下来竟然没有受伤?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看着那道消瘦的背影,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模糊了自己的双眼。
还未来得及她多想下去,围攻着歌悠谦正前方的一只三眼豺狼竟然现了她的存在,露着凶狠的目光昂头嚎叫了两声,周围的狼群也纷纷察觉出来了,都嚎叫着,兴奋着。
突然多出一个猎物出来,它们当然是很兴奋了。
歌悠谦瞪着狭长血红如魔的凤眸,在转身看到她披散的长,残破不堪的衣衫点点血迹,腋下抱着神剑的刹那,焦虑闪耀的眼神忽而一愣,惊恐不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整个人宛如石化。
玉树临风,梨花带露,一袭素白衣袍上血迹斑斑,却无损他的丰神俊秀,轻朗儒雅,只是面色太过于苍白,而左脚还缠着白里透红的绷带。
“谦儿、